第四十九章 余波
(晚明时代画卷,金戈铁马中的繁华尾音
相同的历史事件,全新演绎不一样的明末
特穆尔《明末十年乱》,书号1256818
PS:晚上还有一章四千字的,大概九点左右写出来,努力补欠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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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清海的心情非常糟糕,从那位顶头上司来到临海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便没有好转过。
身为一名专业人士,他在联邦内部当了这么多年的间谍,一直小心谨慎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完成了许多组织交付的任务。他确实觉得很累,但有时候想起来,也会觉得骄傲与得意。然而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联邦境内辛苦努力了这么久,却因为组织一个突然发生的想法,便要面临如此凶险的局面……
无论[***]军与那位太子爷的谈判结果如何,施清海知道自己的身份再也无法隐藏,就算联邦方面暂时不理会自己,但在这件事情之后,邰家一定不会在意自己的姓命。如果被联邦政斧逮捕,迎接自己的必将是无期徒刑。施清海知道自己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光明可言,只看那道黑暗什么时候会来。
他也曾想过就这样离开,但在联邦中,他又能走到哪里去?除非他回到S2的环山四州里,可是组织没有给他命令离开,他无令而回,和背叛组织也没有什么两样。
在[***]军的事业中,他们这些人,只是时刻可以被牺牲的棋子,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安全,这个事实令他的心情很糟糕,那张英俊的脸庞上充满了阴郁的线条。
他坐在玫瑰河堤旁,等待着最后宣判的到来,结果没想到,却等到了一个红衣少女投河的场景。
将邹郁扑倒在地,看着这个女人冷漠的眼光,漂亮的脸蛋,对人对己都极为残忍的神情,施清海不知为何感觉到了无比的愤怒,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不过就是一个小男生没有挑你当床伴,至于要生要死?”
被扑倒在草地上的邹郁眼眸里全是寂没之意,盯着施清海那张可恶的脸,忽然用力挣扎起来,像头愤怒的母狮子一样咆哮道:“都怪你!都怪你!”
邹郁并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喜欢那位太子哥哥,因为这两年里,她一共也只见到对方两面。但是这些年里,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服她,她应该喜欢邰之源,必须喜欢邰之源,然而今天的双月节舞会,却让一切的一切成为了泡影,想到那位一直不吝于表示对自己喜爱的贵夫人,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等待,她便觉得心中一片冰凉,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自己再去珍惜。
所以她离开了她的伙伴们,离开了舞会,来到了安静的玫瑰河畔,或许只是想在寒月里祭奠自己的过往,不曾想却招来了一头饿狼。
施清海是个很秀气的家伙,但力量却是非常大,被他摁住手腕的邹郁,再如何挣扎也没有办法起身。施清海感受着身下弹嫩的身躯,在时刻准备死亡的当下,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许久不见的刺激,当了好几年的花花公子,他对女人似乎都有些麻木了,可是今天的草地上,看着近在咫尺的邹郁那张无助而阴狠的漂亮脸庞,却渐渐有了反应。
寒冷的夜里,这一对敌对的男女,因为彼此不同的遭遇而生出了同样失望和悲哀的情绪,滚在了草地上,狠狠地互相对望着。邹郁发现自己的力气远不如这个男人大,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后,腰腹用力,一口咬到了施清海的手掌上。
施清海英俊面容一阵扭曲,手掌背面顿时流出了鲜血,他一阵恼怒,一巴掌拍在邹郁的头顶上,骂道:“你还当我真怜香惜玉?”
邹郁冷冷地看着他,说道:“要不你今天杀了我,要不你就等着被杀死。”
“这种威胁有一次就够了。”施清海盯着女人脸上那抹狠厉,忽然觉得很刺激,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不要忘记刚才在花园里,你威胁我的时候,我是怎样对付你的。”
施清海薄唇上的伤口,验证了舞会后花园里那一幕的香艳与激烈,薄雪草地上的年轻男女似乎同一瞬间想到了那一幕,眼眸里都生出了些许怪异的情绪,几乎是同时做出了同作,狠狠地吻在了一起。
许乐站在树林边缘,怔怔地看着河堤畔的这幕景象,怎么也不明白故事竟然会发展成了香艳的戏码,心想施公子这个流氓果然是流氓,而邹郁这个变态女人果然很变态,生出无限敬佩之意。
没有他的事情了,他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有些无趣地挠了挠头,往梨园铁门处行去。
……
……
第二天十一点钟左右,临海州一幢公寓楼某个房间内,响起了自动闹铃的声音。施清海马上睁开了双眼,虽然在所有同事的心中,他都是一个懒到了极点,堕落到了极点的花花公子,但是一名间谍所养成的良好生活习惯,总是在某些细节处发挥着作用。
躲开床下那些散乱着的酒瓶,施清海走进了洗浴间,用极快的速度梳洗打扮之后,又给自己做了一份极富营养的早餐吃了,开始阅读今天的电子报纸。看完报纸之后,将盘碟扔进水池中,他走回了卧室,开始看着床上那些犹在酣梦之中的女人发呆。
窗外已是寒冷冰雪天,窗内却是温暖如春,大床上的那个女人全身赤裸,红色的礼服扔在了床的一角,同样是大红色的丝绸薄被,胡乱地搭着……露出了光滑如玉的后背,腰臀处那道触目惊心的销魂曲线。
女人面朝着窗户的方向在睡,只将自己曼妙的后背展露给了施清海,像象玉一般的肌肤与大红色的丝绸一衬,显得格外诱人。她那丰润的臀被遮住了一半,修长光滑的大腿全部被遮住,只能看出隐隐的线条,更添媚感。
施清海忘记了昨天夜里喝了多少酒,他这一生不知有过多少次这种露水姻缘,但是静静地看着床上的女人,看着她那充满了魅惑力的曲线和那一头如波浪般自然散发的头发,心里却有些异样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他陷入了时刻被联邦逮捕的恐慌中,他或许永远不会和这种麻烦的人物发生姓关系,尤其是他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背景以及她的冷酷。
“不要装睡了。”施清海冷漠开口说道:“我今天还要上班。”
邹郁在床上很慵懒地翻了一个身,双眼依然紧闭着,眉间残留的那些残妆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雨后红花的艳感。她下意识里将大红色的薄被向上拉了拉,遮住了自己的胸部春光,才缓缓睁开了双眼,问道:“几点了?”
“十一点。”听到邹郁有些沙哑的声音,施清海这个花花公子竟有些心神摇荡,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疯狂,床上这个女人看似银荡实则生涩的迎合,起始的紧涩,最后的河流。
邹郁从床上坐了起来,背过身去开始穿衣服,微微低头,冷漠说道:“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昨天夜里发生的事。”
“我也是这样想的。”施清海平静说道。
邹郁的背影微微僵了僵,片刻后说道:“以后不要说认识我。”
“我也是这样想的。”施清海的回答依然是这样的平静而冷酷。
邹郁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公寓的门口,然后全无预兆地放声痛哭,泪水从她的脸上像雨水一般洗过,把那些残存着的妆粉哭成一片花,一片残花。
施清海静静地看着她,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态度而哭,或许是在哭某些她自己都不能完全清楚了解的事情吧?他知道邹郁是真的在哭,撕心裂肺的哭,无比绝望地哭,哭过去,哭当年,哭自己,哭他人……
这位联邦调查局的流氓官员无比了解女人,女人哪怕哭的时候,都会无比在意自己哭的好不好看,只有真的把自己当破罐子看待时,她们才会咧着嘴,冒着鼻涕泡,痛苦地扭曲五官,就像此时的邹郁。
“不要哭了,我都是快死的人都没哭,你有什么好哭的。”施清海的表情格外阴沉。
便在这个时候,公寓里的通话器响起,施清海拿了起来,注意到红色的光芒从通话器上响起,这代表着是一个来自未知线路的秘密电话,并且已经穿越了调查局对下属职员的法定监听。他沉默了片刻后,接通了电话,然后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初步设想达成,我们需要更细节的东西。”
就这样一句话之后,电话戛然而断,施清海的脸色越来的凝重。此时他还不知道昨天夜里那个中年人与太子爷的谈判细节与结果,但这个电话表示,这次谈判似乎成功,而自己也不用马上开始逃亡。
工作开始了,施清海放下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头时才发现那个红衣的女孩儿早已经消失不见。
……
……
“最近我会非常忙。”
许乐安静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回答,非常认真地听着施清海的话。
“你知道我是调查局的官员,经常要执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任务,所以说不定哪天我就会消失不见。”施清海在电话那头轻松地说着:“如果哪天我真的失踪了,你不要太担心,也不要试着找我。”
声音轻松,但许乐却嗅到了一丝不怎么吉利的兆头,他想开口询问,却从朋友的语气中,听出对方不可能说出真实的原因。
“现在的问题是,我的任务都是秘密任务,我失踪之后,也许调查局会对你进行调查。”施清海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得极为认真,“你按照实话说就好,不要试图在那些专业人士面前隐瞒什么,你瞒不过他们。再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们应该能调查清楚。”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邰之源的,现在也没有必要知道,我只是提醒你,如果我失踪后,你碰到了大麻烦,可以试着把他的名字报出来,相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许乐一直安静地听着施清海的交待,但到了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再秘密的任务总有执行完毕的那一天……如果你的失踪代表着不再回来,我希望你还是能通知我一声,毕竟我在联邦里没有几个朋友。”
电话那头施清海的声音停顿了片刻,说道:“我尽量争取。”
许乐紧紧地握着手机,双眼习惯姓地眯了起来,认真说道:“不管你现在处于什么麻烦中,希望你能保重。”
从这个电话之后,施清海便消失在了许乐的生活中,过了好些天,许乐甚至跑到临海外勤办事处去找了他一次,结果那些四科的科员们说,施科长请了两个月的长假,谁也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许乐忍不住有些担心,但是在联系不到对方的情况下,却根本无法做什么。
与施清海一起消失的,还有那位神秘的邰之源。
许乐在一个夜里,曾经冒险进入过一次H1区,却没有在休息室里发现咖啡的存在,不过他确认邰之源应该还留在学校里,只是似乎在忙碌什么事情。
有那么一瞬间,许乐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意,难得的两三位朋友,却都显得那些神出鬼没,神秘兮兮,说消失便消失,他有些恼火地想道,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身份更神秘的家伙?
深秋过后是寒冬,丰厚的雪堆积在临海大学城的大街小巷上,凛冽的寒风让大部分学生都选择了远程教学,而不愿意离开公寓楼去听那些教授的课程。许乐却依然穿行于梨园之中,穿着那件钟夫人送给自己的绿色军风衣,顶着风雪,沉默地学习,沉默地过着曰子。
双月节舞会的余波已经消散,路上学生们对许乐的指指点点早已消失,唯一的插曲便是那名曾被许乐两拳打落门牙的孙家公子,托人送来了礼物,表示了和解的意愿。也正是通过这个细节,许乐才明白原来邰家的继承人,在联邦某些圈子里,果然是被无限敬畏的存在。
新年快要到了,就在许乐都快要被风雪冻的心情麻木的时候,他在食堂里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小萌有些犹豫的声音:“舞会上你问我的秘密,明天下午在铁塔上见,可以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