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 说谎
依翡此刻大张着嘴看向顾诚玉,她之前自然没心思看顾诚玉的相貌。此刻一看,倒是觉得惊为天人。
看来传闻说得是真的,这位顾大人果然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民女吕云枫多谢顾大人救命之恩!”
虽说吕云倾知道顾诚玉之前拿她的性命冒险,可形势比人强,谁叫她只是个平民之女呢?
“吕姑娘不必言谢,本官身为朝廷命官,自然不会看着姑娘惨遭毒手。”顾诚玉淡淡一笑,温润之气一览无余。
吕云倾只觉得眼前之人变脸比翻书还快,刚才还一脸锐气十足,不将人放在眼中的模样。此刻说话却与之前判若两人,柔和的语气,舒缓的面容,让吕云倾不禁放下了刚才生起的芥蒂。
这明明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哥儿,哪里有之前那般狠戾的模样?或许之前是因为情急,对方有失礼之处也是能谅解的。
其实吕云倾这般想,自然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貌美之人做错事,旁人会百般为其寻找借口,认为对方总有不得已的苦衷。
至于长相平平之人,旁人可不会费心思为对方找借口,这是人的通病。
“之前因怕此人伤害姑娘,便出此下策。若是让姑娘受惊,还请姑娘见谅!”顾诚玉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随后便想着如何将话题引到顾万千身上来。
“顾大人言重了,刚才事态紧急,民女也是识大体之人,自然不会责怪!”果然,顾大人这么做是有理由的,吕云倾肯定地想道。
“万千,如今吕姑娘来了,你何不将刚才之事说清楚?你也知道,你出现在这里,本官必然要查清楚的,可不能因为你是本官的侄子,而有所徇私。”
顾万千连忙抬头看向顾诚玉,见顾诚玉的面色似乎比之前缓和了几分,他不禁心中松了口气。
他对这个小叔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若是小叔不挑明了说,那多半是隐忍不发,实则心中已然怀疑上了。只此刻既然小叔挑起这个话题,那多半是心中的怀疑去了大半。
“小叔!这......”顾万千挠了挠头,脸上红如朝霞,神情也是扭扭捏捏,让身旁的吕云枫主仆俩觉得有些怪异。
“吕姑娘,刚才我这侄儿说他是跟着你们马车来的。”顾诚玉望着吕云倾的面上带着一股浅浅的笑意,实则心中对顾万千的话半分都不信。
他在树梢上时曾经听到吕云倾说她们来这里不久,若是顾万千跟在她们后头,那顾万千的马车绝不可能向梅林深处驶去。
且吕云倾她们根本就没看到顾万千的马车,那就说明顾万千比吕云倾她们早到了不少时间。
这说明什么?说明顾万千在说谎,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
他真是没想到啊!当初那个单纯容易满足的少年,竟然会成为一个功于心计之徒。
看看对方的演技,说脸红就脸红,谎话信手拈来,让他都不得不佩服。
难道说算计人心本就存在于对方的骨子里了吗?也对啊!出生于大兴皇室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或许生来就会谋算。
“什么?”吕云倾双眸微闪,接着便沉默了,似乎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诚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姑娘也是个有算计的,难道她会不知道顾万千到底是不是跟着她来的?
不管对方和顾万千是一起的,还是说对方有其他的考量,反正回去是一定要查的。
“万千,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少年慕少艾也是常理。若是有喜欢的姑娘,便告知伯母吧!”
顾万千的脸垂地更低了,十分不好意思地轻声应了。
吕云倾的脸上突然布满了红霞,她觉得这顾大人好像误会了什么。看了长身玉立的顾诚玉一眼,她不由有些恍惚。
她不知顾万千为何会说谎,但她清楚一定与刚才被带走之人有关。她不知该不该说出实情,说了她家和顾氏的生意还能做得成吗?
可若不说,这顾大人会不会误会什么?
顾诚玉自是不会理会吕云倾的纠结,他看了看天色,随后道:“万千,天色将暗,咱们回去吧!既然你有马车,那正好送我回府。”
说完也不等三人的反应,顾诚玉自顾爬上了乌棚小车。
顾万千转头看了一眼吕云倾,脸上露出了一丝歉意,“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吕姑娘还是快些回去吧!日后还是别只带了一个丫头出门了,今日还好有小叔在,不然......”
吕云倾脸上的笑容一僵,顾万千此举绝对是在利用她。刚才还表现出一副对她有别样心思的模样,此刻却对此事只字不提了。
然而她却不能说什么,毕竟对方根本没向她直接表露心意。
马车哒哒地跑在已然上冻的官道上,等回到顾府之时,天色已经全黑了。
这几日顾诚玉都不曾好好休息,既然已经抓住了图师和布柯,那审问也不必急于一时。
“小叔!我就先回去了,祖母还在家里,天色太晚了,我怕她担心。”顾万千将人送进了外院,就打算赶着马车离开。
“既然来了府里,那就用罢晚饭再走吧!你祖母那儿,我已经使人去和她说了。你好些日子没来,我正好有生意上的事要交代。”
顾万千闻言一愣,随后扯出了一个笑脸,“也好!那就叨扰小叔了!”
“嗯!你脖子上的伤,等大夫来了再上药。”顾诚玉说完,就转身准备离开。风尘仆仆回来,当然要先洗漱一番。
“万千!”只走了几步,顾诚玉突然顿住脚步,转身看向了顾万千。
“小叔?”顾万千疑惑的目光投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相撞,顾诚玉心中并不平静。
“没什么,你先随丫头去洗漱吧!”顾诚玉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了。
顾万千心中亦是久久不能平静,难道小叔还在怀疑他吗?
“大人!咱们押送布柯的途中,遭受到了一伙贼人的袭击。”
顾诚玉刚洗漱完,正在穿衣,茗砚就急匆匆地入了洗漱间。
顾诚玉迅速穿好袍子,出了里间,“怎么回事?”
刚看到茗砚,顾诚玉发现茗砚身上又多了几道伤口。此时茗砚的胸口处还在往外渗着血,鲜血不停低落在地板上。
“图师呢?”顾诚玉有了不好的预感。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