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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绝世盛妃:邪王请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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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46章 楚国郡主(一)
      沐风:“是!”
      沐风退下之后,骆柔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一轮残月挂在天边,似远似近。
      骆柔看着那轮明月,喃喃道:“你什么时候才回来?”
      与此同时,正坐在望云阁内看书的唐善清打了个喷嚏。
      云深从书中抬起头来看了看她,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自从唐善清可以起床之后,便每天都跟着云深。
      他走到哪儿唐善清就跟到哪儿,搞得云深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唐善清还小些,云深怀疑她晚上还要跟着自己睡一起都说不定。
      云深:“好不容易伤好些了,可别又着凉生病了。”
      云深没有告诉唐善清他与骆柔的约定。
      为此,云深藏着一点小私心,既然她最终怎么都会走,那他又何必要遵守这一个月的约定呢?
      如今唐善清的伤虽好了许多,但伤口太深,还没完全愈合。
      云深想着,反正骆柔也找不到这望云阁,就让他多着急一下吧,就当作是他没有保护好唐善清的惩罚。
      而且,云深也想看看,唐善清对骆柔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
      唐善清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自从云深允许她下床走动之后,她就一直想跟云深提下山的事。
      可她说不出口。
      她说不准对云深是什么感觉,她就觉得自己如果主动开口提出要下山,好像就显得非常对不起云深。
      这些日子以来,云深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这些在她看来都是理所当然,好像她在云深的身边,就应当受到这样的照顾。
      而这些理所当然的心态,更让她觉得愧对云深。
      这时,看着云深一脸关切的样子,唐善清走上前去拿掉云深手中的书卷。
      笑笑道:“师傅,先别说我了,你这段时间为了照顾我都没睡过好觉吧。”
      说完,唐善清硬是将云深从书案前拉了起来,推着他往卧室走去:“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觉,不用守着我了,熬夜老得快,师傅你再这样下去,以后下山那些大家小姐们可就不爱看你了。”
      来到云深的卧室门前,唐善清上前去把房门打开,躬身道:“师傅请。”
      云深刚进去,唐善清就把门关上,隔着门对云深说道:“师傅,晚安!”
      看着眼前被关上的门,云深的脸上浮起一抹笑容。
      望云阁,好像又恢复了昔日的热闹。
      他真想这样的日子可以再持续长一点。
      唐善清回到自己的睡房,坐在妆台前发呆。
      她刚刚...明明是想跟师傅提下山的事,可她看着师傅的脸,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唐善清就这样坐到了下半夜。
      然后她轻手轻脚得来到书房,摸黑点了一支蜡烛,她走到书案前的椅子上坐下,提着笔想了好一会。
      半晌过后,她才终于下定决心似的,动手在摊开的纸上写了起来。
      唐善清写写停停,改了又改,地上扔了好几团废纸,眼看着望云阁外的天色已经开始亮了。
      终于在天破晓以前,唐善清满意得看着面前的纸张,放下手中的笔伸了个懒腰。
      她用镇尺将纸张压平留在案上,吹灭了蜡烛,披上大氅走出了望云阁。
      早上云深从床上惊醒过来。
      他睁眼看着垂挂在床边的床帘,屏息听着安静的空气流动的声音。
      太安静了!
      这段时间以来,他每天守在唐善清的身边,早上醒来总能听到她的呼吸声,而今天的望云阁,出奇得安静。
      云深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身下床,简单得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在去唐善清卧室的游廊上,云深觉得自己每一步都似如履薄冰,离她的房间越近,云深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可是,就算在薄冰上小心翼翼地前进,也总有到达的时候。
      云深站在唐善清的房门前,犹豫了一下,好像已经预料到一样。他没有敲门,而是径直伸手推开那扇此刻将他和真相隔离开来的门。
      门内空无一人,床铺整整齐齐。
      云深站在门口环顾着唐善清的房间,他心里有一刻的怅然若失,明知道她始终都是要走的,可当她真的走了,自己竟是这样的恍然如梦。
      云深最后还是没有朝里面走进去一步,他挥了挥手,将房门带上,转身去了书房。
      这个在世人心中活得像个迷一样的半仙,在习惯了唐善清十几年的陪伴之后,竟开始眷恋起红尘。
      刚踏进书房门口,云深就看到了被唐善清扔在地上的废纸。
      他微微怔了一下,失笑起来,摇了摇头。
      云深将地上的废纸一一捡了起来,走到书案坐下,看着那张被唐善清整整齐齐摊在案上的纸。
      纸上只有简单的一句话:“师傅:对不起。落笔人:您的不孝徒儿。”
      云深将案上的纸张小心翼翼得收了起来,视作珍宝一样找了个锦囊装进去,放到书阁的最顶端。
      然后他将手上的废纸一一摊开放到案上,一张一张看过去,越看脸上的笑容就越深,越笑云深的心里就越觉得孤单。
      每张纸上都写满了唐善清对云深的感激之情,还有对他的歉意,以及对他的不舍。
      可写来写去,都不及一句“对不起”来得真实。
      唐善清想对云深说的话太多太多了,这辈子,如果没有云深,就不会有现在的她。这十几年以来的养育之恩,如同再造之恩。
      唐善清曾对骆柔说过,离了师傅,她不会更好,至今她都是这样觉得的。
      只是,现在她已动了凡心,即使山下的生活不再像山上这样无忧惬意,就算骆柔这辈子都不可能像云深这般待她,她还是会义无反顾得下山。
      千言万语,只有一句对不起。
      而也只需要这句对不起,云深就已经感到很欣慰,再无需多言,他亦能感受到唐善清深深的情感。
      云深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他将那些被唐善清否决掉的废纸一把火烧掉了。
      既然她不想要,那他就不要,那一句对不起,他会好好收藏。
      看着最后一丝灰烬被风吹走,云深挥了一下衣襟,将望云阁里所有的门窗都关上,从廊台上走了下去。
      唐善清已走,云深已了无牵挂。
      他要去云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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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善清披着大氅,手里撑着一支树干作的临时拐杖,小心翼翼地走在下山的路上。
      她在清灵山上十几年,早就对清灵山的方向和路线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