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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快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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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无影阵
      回到住处, 齐恬把几个阵盘所在地指给大家看了, 结果根本没人“看见”。
      对用惯了神识的人来说, 一旦隔绝了神识,那就跟瞎了差不多。灵力能够着东西能收进储物袋, 但是灵力本身不会“看”东西。
      偏偏这阵盘又各色,跟养天丝还不一样,养天丝虽隔绝神识, 好歹肉眼能看见,这两东西还能掩踪匿形, 眼睛也看不见它们。
      齐恬自己灵能感应用惯了,不觉得如何,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阵盘的巧妙来。
      ——了不得啊, 不是寻常能拿出来的东西。
      鹿依都快急死了, 这明明“有”的东西,偏自己用尽法子也看不见摸不着,这心里的不踏实实在太琢磨人。
      还好众人都是一个修路的, 神灵法都练了很长时间了,多少有点底子。在齐恬的指导下,用神灵法探过去,明显感觉出了“空气”里一块灵气状态特异的地方, 知道那就是齐恬所说的“阵盘”。
      郎义给众人一个手势,大家又往外头去了。这回直接到了后山老坪的荒凉地, 这是从前门里的练功坪, 如今荒废多年, 寻常没人过来的。
      齐恬又照样施用了隔音符,几人这才开口说话。
      “师弟,这些阵盘恐怕有些来历。”郎义神色很是郑重,“若不是你的功法特殊,换了旁人,只怕无论如何都发现不了。说不定……连宗主们都不能。”
      齐恬闻言一惊。
      这阵盘放在她和郎义屋子边上,她心里就算定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应该脱不出那几个宗。可是照着郎义所言,便是如今势盛的六宗、七宗,恐怕也不趁这样的物件,那这东西是谁放的?又放在郎义和自己周围,这是想探听什么?现在他们不想让人知道的事儿可有点多……
      她这心思还是只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门里别的地方有没有这样的东西……”令雨就比她机灵多了。
      齐恬“咦”了一声,想起来那些宗与自己原也是同门来的。
      大家都看她,这意思她明白,便点点头道:“成,我四处转转去。”
      说着就要走,鹿依站起来跟上她道:“我给你打个掩护。”这事儿她擅长,上回那双簧唱的就挺好。
      这么着俩人就开始了“天地门扫地游”,幸好如今齐恬灵能感知的范围颇大,只走了两圈就差不多摸遍了。谨慎起见,还特地把宗主们议事论事的地方多查了一回。
      一无所获。
      俩人回来一说,枭松有些担心:“小师弟,他们,他们会不会有连你都能瞒过去的掩阵法子?”
      齐恬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她都被瞒住了那她哪儿知道去!
      枭松也发现自己这话问地有点傻,呵呵乐开了。
      “师弟,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个布阵的人。”郎义道。
      齐恬点点头:“这法阵看着是传音的,只是不知道能传到哪儿去。咱们先试试胡说点什么,看会有什么反应。”
      几个人略商议了几句,就又一起回到了驻地。
      为了更像样一点,到了门口就各回各家了。
      然后鹿依去找齐恬,俩人开始“表演”。
      “大师兄真的把他的魇魔水都分给其他几个了?连你都没给?”鹿依先开始挑事儿。
      齐恬叹一声:“毕竟他的身份在那儿。再说我也无所谓,我刚卖了几株灵药,买了一瓶天圣门的魇魔水。门里发的不是天灵门的么?可没听说天灵门有什么伏魔降魔的事儿,我还是信天圣门的。”
      鹿依便道:“还是你有主意……哎,你说,这魇魔水是都一样东西么?会不会也跟丹丸似的有好有坏?”
      齐恬笑道:“有好有坏?我看是有真有假才对吧!那天我去大市买魇魔水,出来就有个九鼎门的弟子拦着我了,说他们那里有足量的魇魔水卖,价格只有我买的天圣门的魇魔水的一半!我倒是想买来着,不过一半也不便宜,再说我也怕他们的东西不可靠,就没买。”
      “你没买?我听说师兄他们好像买了啊!就是九鼎门的,听说是九鼎门自家配炼的方子,比天圣门的驱魔效果还好!”
      “啊?真的假的!不行不行,那我不是买亏了么!谁买的?我瞧瞧去。”
      “走,走,瞧瞧去。”
      如此俩人出了齐恬的屋子,就去了郎义那里。
      他们刚进去,令雨他们几个也过来了,这就换成群口的了。
      枭松很乐意“展示”一下自己买的九鼎门的魇魔水,又说了一大篇这魇魔水如何比天圣门的强的话,最后又道:“天灵门不是给我们门里送了些来么?听说其实里头也不都是天圣门的,还有承天门、九鼎门和他们自己的。可见这东西也没什么稀奇,几大门派都能炼。”
      令雨就道:“这也是没法子,天圣门往出卖的不多,眼看着就要进魔域了,只能自己炼了。”
      ……
      这一番说完,又扯到自己门里,说了许多六宗算计七宗,七宗给三宗挖坑,三宗给四宗使绊子的话,关键是里头七句真三句假,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说着说着又说到几人在千量野发现的“小野境”,各自说了一回自己得的东西,在大市上都卖了什么价儿,下一回打算什么时候去等等。
      就这样,他们引灵修炼都跑后山的老坪上去了,回屋就按照商量好的胡咧咧。同时不时往大市跑一趟,看看市面上有什么反应。
      没过几日,他们发现他们的“胡话”都快成“铁口直断”了。市面上果然出现了出自承天门、九鼎门的魇魔水,只是人家换了个名儿,一个叫做“驱魔水”,一个叫做“伏魔水”。用法同天圣门的魇魔水差不多,反正就是加什么里头都行,都是凭空增加抗魔属性的。
      “小师弟,他们不会真这么听话吧?”
      齐恬笑笑,脸上忧色明显。
      令雨道:“他们应该是之前就开始打这个主意了,咱们说话才几天,他们一下子卖出多少来,要真是听了咱们的话才开炼的,来不及。”
      齐恬点头道:“当日在境中就他们三家,如今都推到‘魔灵’身上,外人都相信了,他们自己心里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天圣门抓住机会弄出这条生财路,那两家自然要跟进的。”
      “那你担心什么呢?不是都叫你料到了么?”鹿依问道。
      齐恬叹一声:“咱们说的外头的事儿倒都应验了,可旁的事儿呢,一点动静没有……”
      她说的是自家几宗里“挑拨离间”的那些话,包括之前说的各种魇魔水,也没见有人往各宗里问去,连一点流言都没出来。
      大家都明白这话的意思。这结果,要不就是经过法阵的话都传到外头去了,没经过门里的人;要不就是门里经手的人心思一深至此;不管是哪个情况,事情都不太好办。
      “再看看,看那边有没有动静吧。”
      之前特地下了个千量野的钩子,后来又故意陆陆续续透露了一些线索,稍微费点劲想想,就能摸到地方。只要有人往那里去了,他们自然会得着消息。
      齐恬一边等着这边的鱼,另一边又在想魇魔水的事儿。
      她一直以来认定了这“魔灵”之事根本是子虚乌有,所以天圣门弄出的什么魇魔水根本就是个笑话,还是个十分阴毒无耻贪得无厌的笑话。
      之后九鼎门和承天门的跟进,也只能证明这些所谓名门大派都是一丘之貉。
      可是,如果果然如她所想,这魇魔水就是个骗人的东西,那九鼎门和承天门的跟进不就相当于指着天圣门的鼻子说“看穿你了”么?尤其那俩出的伏魔水和驱魔水,跟魇魔水真是没丁点相像的地方。这个齐恬很有发言权,毕竟她是做过高仿的人。
      三样能“辟邪驱魔”的水,却全都不一样,这个又怎么解释?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
      所以如今这“魔水”界三足鼎立的局面,到底是三家达成的共识,还是承天门和九鼎门联手抢天圣门的财源?
      若是前者,那他们好歹应该搞出个“抗魔”的共性来,才算有个交代。不至于如今这样各是各的。
      还是说三家果然都有抗魔的功法,只是路子不同?
      若是二打一的局面,那以天圣门的手段性子,怎么可能允许那俩如此放肆?尤其如今承天门也出了元婴修士,这对天圣门数百年来的一家独大是个极大的威胁,更不能给对方任何出头的机会。那如今这“三水汇流”的局面又是怎么回事儿?
      齐恬之前大概算了一下,心里也十分佩服天圣门。这一个“魇魔水”可比什么辟邪的法器、驱魔的灵符来得厉害多了。什么东西不用水?只要把寻常用的水换成了他们家的魇魔水,炼出来的东西就带了抗魔属性,这是多大的市场!
      所以偌大一笔财富,忽然来俩分账的……天圣门就算了忍了?若不是背地里还有别的交易,那就是天圣门也没法子证明什么东西能抗魔什么不能,所以没办法去戳穿那俩,而那俩也正是吃准了他这一点,才敢如此大肆劫财。
      “如果真是这样……”
      齐恬转天就去大市卖了几瓶“天圣门”的魇魔水。中间还来了俩人,手里拿了个什么东西,滴了一滴齐恬卖的水在上头,看了一会儿,才买了两瓶。齐恬跟他们打听他们用的东西,那人笑道:“满世界都说自己的东西能驱魔,没试过怎么敢买?”
      “那您放心,我这个是天圣门出的魇魔水,可不是别的什么抗魔伏魔的说不明白的东西。”齐恬故意如此说道。
      那俩人面色更好看了几分,看看她道:“小哥还真是个知道好歹的。”
      齐恬心里怀疑这俩人是天圣门质检局的,有点怕人家回去验出不妥来找,还很是心惊胆战了两日。
      后来那俩人还真的来找她了,却不是说她卖的魇魔水质量有什么问题,而是想打听她的进货渠道。齐恬三两下给推到了黑市,第二天就不敢再卖货了。
      她想起之前在炼岛时,万霞几个算她们服用丹丸的事儿来。天圣门的魇魔水不管是真是假,出了多少货人家心里是有数的,她这里要是卖多了恐怕要露馅儿。
      就在她浑水摸鱼的当儿,忽然千量野那边的法阵有动静,来不及细想,匿着踪直接用归元符就到了那里。
      到地方一看,郎义几个都已经到了,这会儿都没匿踪,再看他们围着的一个人,却是二宗的一个弟子。
      “弄错了?”齐恬很是意外,“上当了?被人反将一军?!”她有点慌了。
      “大师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没办法,我欠了那人好多钱……我实在还不上了……”那小子带着哭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