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我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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郜烙面对何不为的攻势,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不怕何不为威胁他,就怕何不为的“情真意切”。
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
他的眼眶有些湿润。
他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被父亲用力的抱着。
“爸爸。”郜烙轻声低呼,声音微不可闻,但何不为的听力极强,听见了郜烙的呼唤。
“乖儿子,爸爸在这里。”何不为答应一声。
郜烙酩酊大醉,精神有些恍惚:“爸爸。”
郜烙的声音大了一些,何不为继续当爹:“乖,要不要爸爸抱你一下?”
郜烙哇的一声哭了,手脚扑过来,紧紧抱住何不为:“爸爸!”
这一声爸爸,郜烙几乎是吼出来的。
地下室隔音不好,左右邻居愣了,在他们的印象中,郜烙就是一个酒鬼,怎么突然喊爸爸了?他爸爸是谁?
郜烙哭声不绝:“爸爸,再抱抱我,我好孤独,我好绝望,怯懦的活着,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你帮帮我,帮帮我!”
同住地下室的邻居,心若所感,他们漂泊在燕京,远离家乡,每天要面对各种各样的挑战,受了委屈,没人倾诉,遭遇挫折,只能独自舔舐伤口,恋人远去,只能窝在被窝里大哭一场,他们也想家,也想念自己的亲人和从小长大的伙伴。
“爸爸。”
“妈妈。”
“爷爷。”
“奶奶。”
“姐姐。”
“哥哥。”
“小丫。”……
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最亲近、最想念的亲人。
何不为也被触动了心房,厚脸皮有些火辣辣的疼,心说,继续当爹好像不太好,我毕竟不是他的亲爸爸,也不是他的干爸爸,年纪还比他小,这个爹不好当啊!
“乖,爸爸抱着你呢,赶紧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烦心事都忘了,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不再感觉寒冷。”何不为哄婴儿一般,哄着郜烙睡着了。
…………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地下室忙碌起来,蜗居地下室的房客洗漱打水,出门上班,一片嘈杂,乱成了一锅粥。
何不为和郜烙也醒了。
郜烙装睡,何不为则轻手轻脚推门离开。
房客们忙碌,而且带着起床后的坏脾气,没有注意到遮头遮脸的何不为。
何不为走后,郜烙翻身坐起,猛拍床垫:“何不为,你真不要脸!”
…………
何不为离开地下室,开车往自己的小家而去,打开了收音机。
“又是明媚的一天,交通广播伴您出行,友情提示,东直门交通拥堵,开车的朋友请绕行……”
“…我收到一份乘客的来信,在信中,他感谢好心的邓师傅拾金不昧…”
“…交通拥挤,交通广播伴您度过等候的时光,一首歌曲送给你们…”
“…紧急播报,紧急播报,森岛化工违约建设化工工厂,唐堂化工将终止与他们的合作!…”
听到这里,何不为笑了,不自觉把油门踩得深了一些,汽车提速,他归心似箭。
…………
“快看,何不为回来了!”何不为停车,走下汽车,立刻被愤青们认出,这些愤青通宵达旦的熬夜,不少人有了黑眼圈,神情极为疲惫,但见到何不为,却打了鸡血,一个个很亢奋,围向何不为。
“大家好,我是何不为。”何不为如春风拂面,与众人打着招呼。
愤青们怒了。
“我们不好!”
“别假惺惺客气了,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
“这里不是央视的演播室,你不用假客气,跟我们打招呼。”……
他们不接受何不为的友好,怒气冲冲,撸袖子,亮拳头,准备动粗了!
雷思思早已扑到窗边,打开已经不透明的玻璃窗,神情紧张,大喊道:“别动手,听广播!”
广播声响起:“…唐堂化工已经正式提出终止合作的要求,正等待森岛化工的答复,据可靠消息,森岛化工正努力争取唐堂化工的谅解,他们的总裁也已经在赶往燕京的飞机上。但外界普遍不看好森岛化工,因为唐堂化工的态度很坚决,他们的副总裁周仁代表整个唐堂化工发表了声明,声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可承担工期耽误的损失,也不纵容岛国人的阴谋算计…”
消息如此劲爆,愤青们一时难以消化,他们转身,扭头,侧着耳朵去听广播,还有人拿起手机,开始搜索相关的消息。
消息传播的速度极快,各大媒体纷纷登载,没用多少时间,他们便确定了一个事实:森岛化工与唐堂化工的联姻要告吹了!
何不为走入人群,一边走,一边说道:“让让,让让,我要回家,别挡着我。”
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供何不为通过。
“别走!”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
何不为停下,问道:“什么事?”
“森岛化工的事情,是你做的吗?”
何不为呵呵一笑,道:“我只是心安理得的赚森岛化工的美金,我什么都没做。”
这就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都没做!但任谁都能猜到,这就是何不为使坏,坑了一把岛国人。
“你…”愤青们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何不为了,有人掩面而走,有人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
何不为笑道:“没事的话,都散了吧…不过,我家窗户坏了,有谁是修窗户的,可以留下来帮帮忙。”
何不为这么一说,语气虽然不重,可一群愤青,却羞红了脸,他们感觉自己真的很愚蠢!
于是,纷纷逃离何不为所住的小区,不到一刻钟,小区恢复原貌,除了被压歪的树,被压倒的花草,看不出昨夜留下的痕迹。
何不为回到了自己的小家:“思思姐,我回来了!”
雷思思冷着面,也不正眼瞧他一眼,气呼呼走进卧室,关门,砰的一响,何不为自讨了没趣。
他摇摇头,自顾自去侧卧找童炘了。
打开侧卧的房门,他看见捂着被窝的童炘,脸通红,像是被冰块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