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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种后宫叫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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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2被皇帝接走(二更到
      青莲关心道:“娘娘不如明日再去宁寿宫,您瞧着气色很不好。”一边说着,就让后头暖轿跟上来,要搀扶佟贵妃坐轿子,贵妃却伸手拦住,定了定神后,将四周看了几眼,“往后再来慈宁宫,不要走这条路,青莲你替我记着些,绕远了也不打紧,总之我不想再经过这里。”
      “奴婢记着了。”青莲连声答应,之后一路远远走来宁寿宫,却见外头停了两乘暖轿,宫门开启,荣嫔和端嫔正好出来,两厢见了,二人赶紧过来行礼,佟贵妃素昔和她们没往来,只因如今荣嫔和惠嫔管着六宫琐事,才不得不偶尔见见,至于端嫔,刚刚还记起来当初的事,此刻心里更不自在,也许原本还能好好打声招呼,可这会儿扬起下巴就往宫门里走。
      荣嫔和端嫔面面相觑,端嫔对贵妃有旧恨,低咒着:“野鸡似的仰着头,她就不怕扭了脖子么?”
      “少说几句。”虽然荣嫔也不明白她们俩得罪贵妃什么了,想着惹不起躲得起,懒得计较这么多,说要去钟粹宫看看岚琪,两乘暖轿便悠悠转回钟粹宫,到门前时天上飘雪,荣嫔笑着,“才停了几日的雪,这一场下来,不知又要几天。”
      “姐姐快进去坐吧,一会儿天色晚雪大了不方便回去。”端嫔心情好转,拉着她进门,荣嫔则问起,“前几日大家怕来了遇见皇上,显得故意来露脸似的,惠嫔宜嫔几个都跟我说不敢来,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皇上来过,皇上怎么总不来瞧瞧她?”
      端嫔且笑:“她心里也不好受呢,只是不表露出来,咱们也别提了,不晓得皇上打什么主意,每日有乾清宫的太监宫女来问候,就是不亲自来一趟,不过万岁爷对她一向与众不同,我来这里久了,也惯了。”
      说话功夫已经到了东配殿门前,里头正似争吵一般,宫女打起厚厚絮了棉花的帘子,就听布贵人说:“你敢绞了,我这就去找嬷嬷来,给你结结实实再绑上。”
      两人赶紧进来,瞧见德贵人跪在炕上,一手拿着剪子,一手将衣裳撩起来,她要剪开捆在腰腹上的束腹带,眼珠子里眼泪打转着,脸上憋得通红,布贵人则不依说:“松了肚子可就收不回去了,你听话,再绑几天就好,将来肚子松松垮垮的,皇上瞧见不得厌弃了?”
      一语说得小贵人泪珠子断线似的往下落,跪坐在炕上只管哭,荣嫔赶紧上来拿下她手里的剪刀,摸了摸腰头的束腹带,的确是紧了一些,笑着哄她又直起身子,亲手给重新绑了一遍,松了好些,岚琪脸上精神也好了。
      环春几人打水来给她擦脸,又奉了茶水搬来椅子,一屋子人坐了,岚琪软软地靠在一边低着头不说话,荣嫔坐过来拉她的手,往自己腰腹上摸了一把,颇得意地说:“瞧瞧我这腰身,不像生养过好些孩子的吧?”
      岚琪摸在手里,果然纤腰如柳,肌骨紧实无一分赘肉,怔怔地点了点头,荣嫔笑道:“吃得起苦才好呢,咱们都是养尊处优的,洗澡都有人给伺候,每日只管歇着歇着,一身的肉就要长出来了,产后若再不肯吃些苦,松了的肚子就收不回去,你比我还年轻,难道往后要变得大腹便便?”
      端嫔却来拉拉荣嫔的袖子,使了使眼色,可荣嫔反笑:“你们只管哄着她,不把心里的都说出来,她早晚要憋坏的。”转身问岚琪,“想孩子,还是想皇上?”
      岚琪双颊绯红,赧然摇了摇头:“没有的事,娘娘取笑臣妾。”
      “谁取笑你,我们这里三个都经历过,当年你又怎么劝布贵人的,那些话都忘了吗?”荣嫔俨然姐姐般,挽着岚琪的手说,“不是非要和你比一比,可如今孩子养在慈宁宫,你出了月子就能时常看见,皇上一日三回地派人来问你好不好,我们那会儿可没这么好福气,你若不知足,就只能落得现在这样难受,我可记得钟粹宫的德贵人,脸上只有花儿似的笑容,太皇太后才那样疼她的。”
      岚琪自己也不明白怎么了,小阿哥去了慈宁宫后也不见这样,倒是听说太子康复,听说玄烨去看过儿子,听说太皇太后让她再多休养半个月,精神就开始越来越不好。
      照她的脾气是绝不会这样,时常嘴边挂着知足常乐的人,怎么会由着自己抑郁到这份地步,可这些天越来越不好,今天满肚子的不自在,一听布贵人絮叨要她少吃些收收腰腹的话,心火一下子便旺了,就有荣嫔端嫔看到的这一幕。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不好受。”岚琪努力笑着,可眼珠子却滚落下来,布贵人只能苦笑着哄她,“我再不劝你了,你爱怎么吃都成,反正皇上总嫌你瘦,养胖一些也好,可别哭了。”
      岚琪也非无理取闹,这些年被玄烨爱着,被太皇天后宠着,又有布贵人、端嫔照顾,她越来越像个皇帝的女人,再不能比做奴才那会儿的隐忍,何况那时候要忍的只是被人欺负,如今要忍的,是五光十色各种各样的*,人心就那么点儿大,谁都有承受不起的时候。
      “姐姐还是管管我好。”小贵人终于缓过精神,软软一笑,荣嫔和端嫔都喜上眉梢,四人坐着说说笑话,荣嫔又教导她怎么给自己绑,再将那些老嬷嬷喊来也关照了别往死里勒,之后赶着天黑前回去,彼时落雪已如鹅毛飞舞,宫里各处积雪几寸,她下了暖轿走进屋子,身上就落一层雪。
      吉芯没有跟出门,在家里照顾阿哥和公主,这会儿见主子回来,才过来伺候更衣洗漱,捧着暖暖的手炉递给主子,说道:“下雪那会儿,惠嫔娘娘领着觉禅答应来过,听说您和端嫔娘娘去宁寿宫了,就说不等了,大概往翊坤宫去了。”
      荣嫔捧着手炉往儿女的屋子来,荣宪在写字她没打扰,儿子睡着午觉还没醒,她看了两眼才折回暖阁,慵懒地说着:“觉禅氏样貌的确出众,越长越好看,单瞧着德贵人是个美人,可若把她们放在一处,德贵人就比下去了,怪不得惠嫔不肯撒手,到处领着让露脸,也不怕上头几个嫉妒。”
      吉芯将热茶递给她,立在边上说:“温妃娘娘是嫉妒不来的,倒是该防着些贵妃娘娘。”
      荣嫔喝了茶,把玩着茶碗盖子,不屑地说:“她心里记恨大阿哥的事,翊坤宫那两位也不是省油的灯,反正推出来的是觉禅答应,在万岁爷面前得脸了,她好使得上劲,若不招喜欢反招贵妃这样的排挤,受苦受累的是觉禅答应,和她也没相干,惠贵人从来最会打算盘。”
      吉芯则说:“奴婢瞧着,惠嫔娘娘对主子还算交心。”
      荣嫔将茶碗递给她,自己找了自在的姿势歪着歇息,意味深长地说:“她对不对我交心,我不在乎,反正除了端嫔,这宫里再没有我能交心的。”揉一揉额角又轻声道,“她费尽心血去栽培什么小答应,现成好的人不是在眼前?”
      吉芯知道主子是说德贵人,嘴上没接话,心里却明白,荣嫔如今上头照顾着太后,下头和德贵人走得近,为的还是阿哥公主的前程,自从皇上极少翻牌子,翻了牌子也不记档,主子暗下消沉了几天,精神缓过来后,就不再强求。跟了她十几年,深知主子若无这份气度心胸和涵养,怎么能从前即便赫舍里皇后在时,她也能被皇上看重。
      但说起德贵人,吉芯从当年给她领路到现在,冷眼瞧着也颇有几分自己的看法,这会儿对荣嫔说:“奴婢也觉得,德贵人是极好相处的人,主子是该和德贵人多走近些,德贵人瞧着无欲无求的。”
      荣嫔笑她:“你是没瞧见她今日的模样,看着是撒娇,其实心里烧着什么?还不是想见皇上,想养孩子的*?奶娃娃给他吃黄连,也能往肚子里咽,为什么吃得下,没尝过甜头啊,人都是一样的,谁能尝过甜头后,又安安分分地转回去继续吃苦?她也一样,越得宠越被捧,就越容易迷失,怪不得惠嫔说,很想看看她几时也有我们的今天。”
      “这样说来,主子也不愿和德贵人走得近?”吉芯被弄糊涂了,她始终及不上荣嫔的心思。
      荣嫔翻身换个更舒服的姿势,阖目要小憩一会儿,呢喃着:“她的确是最好相处的人,冬天炭炉多暖和,但你敢不敢贴上去烤火?还不烫坏了你一身皮肉。”
      这一场雪,足足下了三四天,腊八这日,佟贵妃领旨在承乾宫熬粥宴请各宫妃嫔,太皇太后那里也下赐了永安寺的腊八粥,端嫔和布贵人不得不领着公主去承乾宫凑热闹,盼夏被岚琪留了下来,人都走后,就喊她进屋子,把自己那份太皇太后赏下来永安寺的腊八粥给她喝。
      “从前你总说想吃永安寺的腊八粥呢,怪那些老和尚不多做一些,现在他们可多做了,知道宫里娘娘多了,分不过来怕打起来。”岚琪心情甚好地陪着盼夏坐,盼夏也不客气,大口吃了粥,让给她也吃了几口,恰好环春从承乾宫拿了赏赐回来,瞧见她们躲在这里,故意撒娇说岚琪偏心,岚琪让她也吃,环春却说佟贵妃赏的吃过了。
      “各宫都去了?”岚琪引颈望着窗外,她不喜欢去承乾宫,也不怎么喜欢佟贵妃,可对见不到玄烨也见不到孩子,被生生关了几十天的人来说,对于热闹之处的向往,还真是从前不敢想的。
      环春打开匣子,各色点心攒了满满一盒,说是佟贵妃特地让御膳房研制新的花样,各宫都送一盒,几位嫔主娘娘们再多得了一串香珠。
      盼夏咽下满嘴的粥,见岚琪抓了一块点心给她,说吃饱了又放回去,好奇问起来:“温妃娘娘也来了?”
      岚琪眼神一晃,却听环春说:“只派了冬云来,说病着不下床。”她出神想了会儿,叹息,“总不能一直病着,老实说,往后真见了,我也尴尬。”
      盼夏不知那次的事,环春略知一二,见盼夏好奇追问,岔开话敷衍了事,不久盼夏离了回殿阁去看着炉子,环春将东西收拾好后,坐到岚琪身边讲:“前几日去内务府领东西,路上遇见冬云,闲话了几句,才知道之前阿灵阿大人进宫,被温妃一顿讥讽给撵出去了。”
      岚琪眼睛瞪得大大的,环春继续道:“贵妃娘娘和温妃娘娘都不是善主儿,您的心思可比不过,往后咱们还是离得远一些好。”
      话音才落,突然听外头有人喊话,问东配殿有没有人支应,前面承乾宫里搭戏台,玉葵几人都跟着去凑热闹了,环春赶紧出来,却见乾清宫李公公的小徒弟在门前,见了环春好客气,笑着说:“姐姐赶紧给德贵人拾掇拾掇,奴才外头停着暖轿,万岁爷等着接贵人去前头。”
      环春好惊讶,说还没到腊月十五,太皇太后不让出门,那小公公笑说:“万岁爷还能不从上头求了恩典再来接人吗?姐姐赶紧给德贵人打扮,奴才就等在门口,眼下各宫都在承乾宫聚着,等久了怕扎眼呢。”
      环春让他在廊下喝口热茶,喊了盼夏过来一起帮忙,里头岚琪趴在窗口都听见了,欢喜得无可无不可,等环春进来,她已经翻出新作还没穿过的新袄子褂子和氅衣,笑嘻嘻得意地看着俩人:“你们再关着我呀。”
      “不敢不敢。”环春也高兴,和盼夏一起帮岚琪打扮齐整,好些日子不梳头,多戴一支钗子岚琪就喊沉,她们俩也不理会她,照着规矩打扮好,氅衣风帽都戴严实了,扶着往门外走,这院子里的路岚琪都走好几回了,可钟粹宫门外的路,她已经几十天不曾踏足。
      “真实在。”岚琪站在宫门口,听见前头锣鼓喧嚣,舒心地叹一声,“这才是脚踏实地了,等春暖花开了,我要光着脚去泥地里踩一踩才好。”
      不等她再感慨,小公公迎着上了暖轿,之后一路朝前头去,岚琪也不问去那儿,心想左不过是乾清宫或慈宁宫,她现在连承乾宫都愿意去,只要能出门就成。
      暖轿远行,这边众妃嫔陪着佟贵妃看戏,自她生辰那天的闹剧后,承乾宫许久没这么热闹,兴许座下没一个人心甘情愿来,但佟贵妃如今后宫独大,俨然副后之尊,暗下不屑挑衅是一回事,这样大的场面,连宗室女眷也在的场合,公然不给脸就说不过去了。而且佟贵妃素来出手阔绰,来她这里看戏喝茶,比宫里平时的规格更奢华更享受。
      此时钟粹宫的小宫女来向端嫔禀告德贵人出门的事,端嫔好讶异,但听说是皇帝接走的,心里也懂轻重,转过身惠嫔和荣嫔问她怎么了,听说岚琪被皇帝接走,惠嫔脸上一阵黯然,但立刻强打精神笑:“到底不一样呢,咱们只管看戏吧。”
      可她话音才落,对坐就有人哎哟出声,但见那拉常在眉头紧蹙,捂着硕大的肚子喊不舒服,她是二月里要临盆的人,今天明明可以不来,人家郭贵人就没来,她非要来露个脸,这下又不舒服,被人七手八脚地抬走,果然贵妃脸上很不好看,冷冷对众人说:“今天这里所有的东西,可都让太医院的人查过的,你们且放心吃,但也别吃撑了回头不舒服,又赖上本宫下毒害你们。”
      众人纷纷屈膝安抚贵妃,她还是很不高兴,敷衍了一声看戏,之后的气氛便急转直下,荣嫔几人坐在下手也都苦笑,贵妃娘娘您怎么就绷不住到最后一刻,今天一直好好的,还都以为佟贵妃转性,果然不是。
      那拉常在被搀扶出去后,青莲好心跟出来,让用暖轿抬回去,几个小太监走着近路往她的住处赶,一边另有人去请太医,这边急着赶路,而岚琪那里慢悠悠走,前后差不了什么时刻,那么巧就在远处的岔路口遇见,两边都要走一条道,乾清宫来的小公公听说抬的是个常在,一时心急也没细想是哪个,便厉声呵斥:“皇上派的轿子接德贵人,你们着急赶投胎吗?没眼力的狗奴才,一边儿让着。”
      不由分说抬着岚琪往前走,岚琪听见斥骂声,便问什么事,小公公和颜悦色说遇见几个太监宫女挡道儿,岚琪就没多在意,只喜滋滋等着见玄烨。
      而这边轿子停下来等,那拉常在在轿子里听得真真切切,她肚子疼得紧,可人家还咒她赶投胎,气得脸红脸绿的,肚子越发难受,之后再匆匆送回殿阁,幸好没有大碍,但这份恨,是结在心里了。
      对此浑然不觉的德贵人被轿子抬着一路往南走,可走了好久好久都不见停下来,打起帘子都见过了太和殿,本来不去乾清宫,还以为皇帝又要带她去看太和殿前的积雪,但这一回连太和殿都过了,再过了金水河,可就到午门了。
      果然,岚琪被轿子颠得都快晕时,终于停在了午门下,德贵人被搀扶着下轿子,心里惴惴不安,谨慎地问那小公公:“再往外头,可就出宫城了。”
      小公公笑:“万岁爷在城楼等您呢,元旦万岁爷要在这里宣捷,今日几位王爷一起来勘察,此刻王爷们都散了,万岁爷一人等您也去瞧瞧。”
      岚琪这才释然,被小公公引着拾级而上登城楼,她久歇不动,爬几级楼梯就累得直喘气,好容易到上头,就听见暌违许久的玄烨在说她:“这么没用?”
      岚琪立定,见皇帝一身白氅如圭如璧,城楼上风大,飒飒将氅衣吹起,里头露出明黄团龙袍子,日头下一晒便觉炫目耀眼。她恍惚看着,都不及去看他的脸,才要朝他走近,脚下一虚膝盖就软了,幸好身边的人搀扶,而玄烨很快就过来抱起她,蹙眉说:“怎么回事?这点路就走不动了。”
      等在避风处放下,扶着她站稳,那边小太监搬凳子来,岚琪推手说不要,退后几步稳着身体周周正正朝玄烨行了礼,玄烨不耐烦,等不及就亲自拉她起来,嘀咕着:“朕才不稀罕受你的礼。”
      岚琪却笑得很高兴,目光远眺皇城风光,直觉心胸舒畅,再看玄烨时便说:“可臣妾稀罕,在这里给您行礼,无上荣耀。”腰上却被人家紧紧一抱,大概自己说了什么人家也没听见,只有暖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玄烨温和地说她:“朕想你,想极了。”
      小贵人微微撅嘴,无奈地说:“钟粹宫的门天天开着,您就是不来,还说想?臣妾可是想得哭了好几回,自己也知道没用,可是忍不住。”
      玄烨欣然,问她:“真的?”
      “假的呢?”小贵人撒娇,可又挣扎了一下从玄烨怀里脱身,镇重地说,“这里是庄严肃穆之地,臣妾和皇上好好说话。”
      玄烨很高兴,拉着她朝前走,指着皇城风光给她看,告诉她三藩初定,元日要和皇祖母一起在此向全天下宣捷,帝王气盛傲然于世,可回过头却又对岚琪温柔地说:“朕有高兴的事,就想让喜欢的人也高兴,这里朕不能在要紧日子领你来,平日里不打紧,皇祖母也应了。岚琪你可知,你生小阿哥那天,南方赢了大胜仗?”
      小贵人茫然摇头,冷不丁听见婴儿咿呀,倏然回眸寻找,便见乳母也裹着氅衣,怀抱着襁褓严实的小阿哥出来,身边有两个宫女搀扶,她抱着孩子徐徐拜下说小阿哥给皇阿玛和额娘请安,岚琪看得欣喜万状,玄烨轻轻推她一把,“快去把儿子给朕抱过来。”
      看见孩子,爬楼梯的腿也不酸了,岚琪一路跑着到乳母面前,花盆底子踩得金砖吭吭响,却被乳母劝:“贵人小心些,可要抱稳了。”
      她乐呵呵地笑着,稳稳地把儿子抱在怀里,在乳母宫女的护送下到了皇帝身边,只等把儿子给了玄烨,乳母们才退下,玄烨抱着小儿子,转身让他瞧瞧皇城风光,笑着说:“赶紧长大了,好让阿玛早早给你出宫开府建牙。”
      岚琪没仔细计较这些话,只是笑着立在边上看,可看着看着,没来由地想起曾经的梦境,那时候小阿哥还在肚子里,她梦见太子……指着自己的肚子嚎啕大哭。
      “发什么呆?”玄烨见她出神,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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