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独属于他和她的
等苏晚晚和赤灵灰溜溜被他们提回去的时候,已是半月后。
无他,不过是几个男人争着侍寝争了半个月罢了。
争到最后也没争出个所以然,让赤灵这厮白白得了七日专宠!
侍寝的第四日是厉狂澜。
他早早的宽衣解带候在苏晚晚的寝殿,等苏晚晚回来。
沐浴完的苏晚晚简单披了件薄纱,长发披肩,往寝殿的方向赶。
微凉的腹部前是她交迭的双手,摁揉间胸口憋闷不说,还隐隐有种想吐的感觉。
察觉到殿外动静的厉狂澜袍角一掀,推开寝殿大门迎了过去。
“阿晚......”他长臂一揽,将人紧紧抱进怀里。
苏晚晚挣了挣,被他勒得喘不上气,强烈的呕吐感伴随着头痛让她烦躁不安。
“你抱太紧了。”
厉狂澜吻她发顶,十指去理她肩头的发,低低笑了一阵把人打横抱起,“阿澜是太想念姐姐了。”
清风闪过,寝殿的木门“咣当”一声合上,两人再现身,已出现在床榻前。
厉狂澜把人搁在床边,流连在那张红唇前亲了又亲。
“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点心?”
“阿澜记得以前你最爱吃凡间那家桂花糕,特意找来那师傅学做了些。”
厉狂澜掌心微抬,接过远处茶桌上摆放着的那盘点心,双手捧至苏晚晚跟前,狭长的眼尾隐隐闪烁着期待。
苏晚晚压制住身体的不适感,捻了块桂花糕三两下吞下。
绵软细腻的口感在齿尖化开,在快吐出来的那一刻连忙自己斟了杯茶水送了回去。
她扯了扯唇,“好吃好吃,甚是好吃。”
“我今日胃口不太好,还是留到明日再吃吧。”
厉狂澜掌心升腾起黑色的魔光,将点心送回原位,指腹蹭过苏晚晚唇边的粉渍探舌舔了一口。
“你若喜欢,以后我便日日给你做。”
这样一来,他便有了日日见她的理由。
语落,滚烫炙热的亲吻落了下来。
灵活的舌钻入苏晚晚的口腔,在她唇齿间一阵扫荡,勾缠间那股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她抓紧厉狂澜前襟松散的衣物,脑袋一歪吐了一地。
“阿晚......”厉狂澜托着苏晚晚后腰的手掌收紧,他不可置信地低喃,红色的眸子冰凉绝望。
她......已经厌倦自己了吗?
连简单的亲吻都让她厌恶至此。
魔界地宫那些时日,他只是迫切想要和她有一个孩子,留住她的心。这才......
短短几息间,千万种想法过遍,厉狂澜手脚冰冷,仿佛堕入冰窖。
苏晚晚喝了杯热茶顺了顺气,浑然不知此刻厉狂澜的心理状态,等回过头时,发现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表情......一眼难尽。
“你......怎么了?我乃真神之境,不可能患上绝症死掉,你大可不必如此......”
“唔......”
冰冷的掌心捂住苏晚晚的嘴巴,厉狂澜额头抵在苏晚晚额前,“姐姐,不要丢下我,求你......”
低沉的少年音没了平日的意气风发,只剩下了哀求之意。
苏晚晚眼睛睁大眯起又弯弯,舔了下他的掌心,钳住厉狂澜的手腕从她唇前拿开,“你是不是傻?”
“好吧,你兴致勃勃地在亲我,我却吐了,这确实很煞风景。”
“但你也不用脑补这么多吧!”
苏晚晚戳了戳厉狂澜的脑门,柔软温热的掌心裹住他冰冷的双手搓了又搓,“怎么跟赤灵学会了,动不动就爱胡思乱想,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
“我就是身体不舒服才吐了嘛!”
说着苏晚晚又抚住胸口趴在床边干呕起来。
“咳咳咳......”
“许是昨日那灵果吃得多了,我缓缓就好。”
厉狂澜妖冶的红眸转为幽深,他悄无声息地并指搭在苏晚晚腕间,脸色变了又变,稍霁的眉宇再度阴云一片。
他跨步下床,手腕一抬用术法穿好衣物,“阿澜去去就回。”
再回来时,整个神族叫得上号的医师都来了。
结果无一例外。
苏晚晚怀孕了。
前三个月孩子尚未成形,尚且辨不出亲生父亲究竟是谁。
屋内除了沉宿厉狂澜在外的其余五个男人纷纷围在苏晚晚身侧,一会儿摸摸她平坦紧致的小腹,一会儿给她揉腰捏肩。
嘴上不说,可心里都已经把孩子认领成自己的。
嗯,他们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
尤其是赤灵,湛蓝色的眸子忽闪忽闪的。
他们几个就数他跟师尊欢好的时间最长,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
他要和师尊有宝宝了,好开心。
屋外,沉宿和厉狂澜坐在神殿外,一人仰头闷了一大口酒,神色是如出一辙的阴冷。
他们探查过了,苏晚晚体内既无死气也无魔气,孩子不是他们的。
对得上时间的除了前段时间那场荒唐的八人行,就剩前面三人的侍寝了。
孩子的亲生父亲最大几率是赤灵那家伙。
该死!又是他!
上次苏晚晚去那云空神君的府上,这小子佯装无策,背地里却偷偷潜了进去,还将苏晚晚拐去他赤灵族祖地。
呵,还真是各种好事都给他占了。
扮猪吃虎,平日还真是小瞧了这头赤灵兽。
厉狂澜瞧了眼天边若隐若现的鱼肚白,将手里的酒壶嗖地一声砸去脚边,破门而入。
屋内六道视线齐刷刷朝他射来。
他喉结滚了滚,声音沉闷而不悦,“今夜是我侍寝,你们该回去了。”
浮屠挑眉捻了把手中的佛珠跨步上前,“柳医师说了,有孕初期胎形不稳不宜行房。”
潜台词:别伤了我的孩子。
厉狂澜最近看这臭和尚很不爽,理了理袖口,笑容冰冷,“怎么?真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一个破了戒被佛门禁术束缚的臭和尚也配有孩子?”
“本尊甚至怀疑,晚上侍寝的时候你能不能满足阿晚。”厉狂澜极尽挑衅地扫过浮屠胯间,冷嗤出声,“那佛陀印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浮屠邪肆上扬的眼尾压了又压,薄唇轻吐间,淡金色梵文嗖地印入厉狂澜眉心。
“贫僧新琢磨的禁言术,魔神大人可要好好帮我这出家人试一试。”
佛门术法本就对魔族有压制,如今记忆恢复,他们几人修为都是一路猛蹿,浮屠和厉狂澜修为不相上下,面对他专门为他准备的禁言术,厉狂澜根本解不掉。
他狭长的红眸写满杀意,魔光升腾,还未唤出斩神剑被苏晚晚喊住。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苏晚晚打了个哈欠,“我困了要休息,各回各家各回各家。”
厉狂澜上前挡住苏晚晚的去路,想开口让她留下自己,眉心处的禁言术一闪,他开合的唇一阵紧绷。
该死。
苏晚晚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阿澜最好了,今夜我是真的累了,晚安。”
“唔唔唔......”
“嘭”的一声,寝殿大门合上,七个男人齐齐被请了出去。
白泽淡淡扫了眼众人,白光一闪消失在原地。
-
寝殿内。
苏晚晚见殿外没了动静,啪嗒啪嗒跑到水镜前解开腰间细绳,掀起遮挡身体的淡青小衣,露出平坦找不出一丝赘肉的小腹。
她伸出手指戳了戳,莫大的恐惧涌上心头。
生孩子?!
呜呜呜,她不要。
她当年年轻不懂事,和花翎羽有了一个孩子。
眼看快要千年过去,想想还怕的不得了。
人家明明还只是个孩子!
苏晚晚合拢衣襟躺回床榻上,迟迟无法入睡。
“晚晚......”
苏晚晚回头,窗外的月色透过窗洒在塌前的空地,在光影之中她瞧见白泽的影子。
“我不是说让你们都回去。”
白泽缓步踏近,俯身隔着衣衫亲在苏晚晚的肚子上,“好歹我也是做过系统君的人,您想什么我自然清楚。”
他起身摩挲她的耳廓,浅淡的琉璃瞳坚定且令人心安,“不用怕,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这里是神界,我们的地方。”
苏晚晚还欲说些什么,余光亮起一道灼红,一身热烈红衣的花翎羽也出现了。
漂亮的桃花眼一僵。
白泽亲了亲苏晚晚的唇,看向他,“时候不早了,让她休息吧,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花翎羽垂下眼睫敛去情绪越过他,蹲在苏晚晚床头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我留下陪你。”
苏晚晚连连摇头,“厉狂澜知道了会闹的。”
花翎羽手掌收紧,意识到后又连忙松开,“好。”
三月之期到的那天,七个男人齐齐蹲守在苏晚晚寝殿外等她出来。
沉宿和厉狂澜并肩靠在殿外的玉柱前,满脸看好戏的样子。
殿门推开,其余五个男人齐齐围了上去。
苏晚晚扫过那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牵住温羡仙的手摁在微隆的小腹前,弯唇笑得开心,“孩子爸爸,是仙君呀。”
那双浅灰色的眸子震了又震,温羡仙抚在那片温热的掌心有些微的颤抖。他最开始也期待了一下孩子会是他的,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挥掉了。
不管是那次在魔界,还是侍寝那日,他要得都很克制。
嘴角微微翘起,温羡仙缓缓笑出了声。
他很开心。
他将要和他最爱的晚晚有一个孩子。
这是独属于他和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