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换油
苏柒柒对这类人一贯保持心存善意，也愿意亲近。
柳氏点点头：“行，年前杀猪存了好几罐猪油呢，这菜油用得少，倒省下不少。”
“柳婶，你看能不能猪油菜油一样换一点，我想着平日里煮点野菜汤啥的，勾点猪油香。”
柳氏爽快应了：“行啊，都给你些。”
村长闻言抬头对柳氏道：“你给小七多舀点，这时节农活断断续续没个完，没啥空闲去县城，家里没油不是个事儿。
柳氏笑吟吟道：“成，我多舀点。”
几人走到院门外柳氏摸出钥匙开了门。
她家院墙用大小不一的石头砌起来的，约摸两米高，门口种着两棵树，院门大而结实，院子地面上铺着石块，正屋有五间，两间耳房，整个房子看起来干净整洁。
苏柒柒羡慕道：“柳婶，你家院子地面铺上石头看起来就是干净。”
“可不是嘛，我念叨了好久你叔才给弄的，秋收时节公共晾谷场排着队挤都挤不下，你叔又总把自家往后排，我琢磨着把自家院子铺上石块，秋收也好有个地儿晾晒。”
谈话间柳氏进屋抱了两罐油出来，一罐菜油，一罐猪油，说道：“罐子你用着，不着急还，等油吃完在拿来，油捣来捣去容易洒，我们家罐子多，不急着用。”
苏柒柒望过去，诧异道：“柳婶这太多了，一样半罐就成。”
“你这孩子，这罐子小，里边没多少，你叔还招呼我多舀些呢。”
其实不小，一罐起码一斤多。
苏柒柒面带感激：“那多谢柳婶了。”选了两条最肥最大的鳗鱼递给柳氏，解开布袋，挑了一只大兔子三只小兔子过去。
柳氏拒绝道：“哟～兔子我不能要，之前咱们说好是换两条长鱼的。”
“柳婶，你别推辞了，先前说是换一罐油，你不也给了两罐么，再说，小兔子身无二两肉，还得养上段时日才能吃。”
柳氏欣喜道：“你这孩子行事倒是豁达大度……行，婶记你的好，婶就厚着脸皮收了。”
苏柒柒抿嘴微笑：“柳婶，往后弄着好东西给你留着，我家田地少，已经拾掇规矩了，闲暇就去树林逮点野味啥的，届时咱们常来常往？”
“行啊，我家四个大男人呢，都馋着呢！你逮着什么自家吃不完就拿过来换。”
“好叻，我记下了，我们回去了，你忙去吧。”
苏柒柒应声，挥手招呼小鱼回家。
黄氏见她弄那么些好东西回来，笑眯眯道：“咱们小七现在越来越来能干了，这东西可是难逮得很，咦～油和谁换的，换这么多。”
“与柳婶换的，她多给了不少。”
黄氏嗔怪道：“柳婶给你多你就拿着啊？这占人便宜的习惯可不好。”
“哪有，我添了几只兔子的。”
黄氏点点头：这还差不多。对了，今日这兔子给你爷奶送一只过去吧。”
苏柒柒思忖片刻：“别送了，让他俩过来吃吧，大伯家那么些人，送一只过去爷奶吃不上几口，你送过去的话，明儿估计全村人都清楚我逮了多少兔子了，我可不想出门被人问东问西。”
黄氏想想也对哦……
苏柒柒进屋换了身干净衣服，把饭先闷起来，米还是前几日朝梁婶借的，她家人少有余粮。
借回来一直舍不得闷大米饭吃，今日做一顿来吃吃，天天红薯粥的，烧心。
锅里闷上饭，她在院子里打整鳗鱼兔子。
小鱼蹲在一旁看她阿姐刀起手落，血四溅直捂眼。
苏柒柒瞄一眼，忽起逗弄之心，拿鳗鱼在小鱼面前晃了晃，小鱼吓得一屁股坐地上，一脸委屈。
苏柒柒见她可怜兮兮的样，笑眯眯道：“有什么好怕的，死都死了，一会就上桌了。”
小鱼：“上桌就不怕了……”
好有道理！
鳗鱼砍成块泡水里，换几次水，直到血水全部泡出来，放入老姜和葱一起细火慢炖。
水芋刮皮，兔肉剁块备用，姜蒜切好，水芹菜摘掉叶子切条在开水里滚焯了一下，盛碗里备用。
热锅下油，待油冒烟舀起来，把水芹菜的叶子切碎，和姜蒜一起放进热油里，油滋滋响。
兔肉八成熟下芋头，起锅前放点芹菜叶。
苏柒柒给烧火的小鱼尝了几块兔肉，指使她去叫爷奶，嘱咐道：“你去叫爷奶别人问你什么，你都回不知道，跟爷奶说娘亲让他们过来吃饭。”
“嗯，好的”小鱼嘴里嚼着兔肉含糊的应道。
小炉子上的鳗鱼炖得香气四溢，苏柒柒清炒了一个野菜。
用之前烧好的油，浇在芹菜上加点盐均匀拌开。
待菜端上桌，小鱼领着爷爷奶奶进了院子。
苏柒柒迎上前问候一声道：“爷爷、奶奶，今儿我在野外逮了几只兔子回来，叫你们来尝尝味儿。”
苏运鸿目露赞许。
秦氏笑眯眯望着她道：“难为你们吃点啥好吃的，都惦记着我跟你爷爷。”
黄氏听见几人说话声，急忙迎了出来，柔声道：“爹娘你们来啦，快进来坐吧。”
苏柒柒把鳗鱼端上桌，盛好饭请爷奶上桌。
苏运鸿指着鳗鱼问道：“这是蛇肉？”
苏柒柒回道：“不是，是一种鱼，我在山脚下水潭里逮到的，听柳婶说那叫长鱼，味道鲜嫩还特别补。”
黄氏道：“爹娘你们多吃一些补补身子。”
秦氏夹了一块尝了尝，随即点点头道：“味道确实鲜美，嫩滑。老头子你也尝尝看。”
“嗯，是挺好的，苏运鸿说着又夹了一块。”
最后，桌上的菜被一扫而光。
小鱼意犹未尽道：“太好吃了，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以后阿姐多逮几条回来，让你吃个够！”
黄氏：“爹娘你们这两日都过来吃饭吧。
苏柒柒缄默不搭言，孝道嘛，自是该敬的！
至于其他，无感.....
秦氏摆摆手：“哪能天天过来，你们粮食都接洽不上了吧？要我说啊，今年你们就用银子抵公粮算了，当初，你大哥把你们家水田拿去种，不是给了一两银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