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生
“哇—哇—”
屋内响起婴儿落地的哭喊。
“生了,生了!”
张大牛浑身一个激灵,又在门前来回走动起来:“男的,一定是男的!”
“女的咋了?女娃你就不认了?”张铁柱又是一烟杆敲在张大牛的脑袋上。
张大牛吃痛看着又要落到下来的烟杆,连连摆手否认:“没,没,爹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最好是男娃。”
“你这个兔崽子!听好了,不管是男娃还是女娃,他都是我们张家的娃,你都不能区别对待。”
“如果...”
张铁柱还想说些什么,大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
一个丰满的女人走出房门,将怀中的初生新儿微微向前递送,喜庆的说道:“大牛,生了,是男娃!”
“男娃!”张大牛掌心不停的擦拭粗布衣角,喉咙微微颤抖,一双手哆哆嗦嗦的想要接过婴儿:“来,爹爹抱。”
张大牛即将接过接过婴儿,却突然感觉腰间一疼,侧飞而出。
揉了揉被踢痛的腰杆,看着张铁柱还没收回的右腿:“爹!你吃错药了!”
“滚犊子!就你那哆哆嗦嗦的手,把孙儿摔着怎么办?”张铁柱收回腿,想要从接生婆手里接过幼儿,但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
“爹,你看你还不是一样!一双手就跟得了羊癫疯一样。”
“滚蛋!”
张铁柱也是一个狠人,“啪啪”两声,两只手的手背上分别落下一道烟杆的红色烙印,两只手瞬间停止颤动。
“爹!你这也太狠了吧!”张大牛看着老爹毫无人道的自残心里直抽抽。
“张叔,你这...”接生婆李英今天算是打开了眼界。
老子踹儿子,儿子疯狂吐槽老子,老子玩自残,这真的是一家人吗?
“别废话,快把孙儿给我。”张铁柱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一点等待的意思都没有,一把将李婶手中的婴儿夺过,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盛开的菊花:“孙儿,快,叫爷爷!”
“爹,儿子才刚生下来会叫个屁啊!”张大牛扭扭捏捏的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的走到张铁柱身边,看着哇哇直叫的婴儿:“来,叫爹爹。”
“滚犊子!”
不过这一次张铁柱因为怕惊扰孙儿,没有再踹张大牛。
一家人因为新生儿的到来充满了喜气,而屋内的王秀秀因为体力消耗,早已睡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看不见的黑气从天而降,目标正是婴儿的身体。
“何方妖孽!”
张铁柱紧蹙眉头,抬头向天,大叫一声。
张大牛和李英都被张铁柱搞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爹,你是不是今天忘吃药了?”
如果是以前,就张大牛的这一席话免不了一顿胖揍,但是现在张铁柱却没有动作,他的视线从天穹快速滑落,最终落到怀中婴儿身上。
“哼!妖孽,居然敢夺舍到我孙儿身上,看来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没有理会张大牛与李英宛如看智障的表情,张铁柱布满老茧的大手覆盖在还残留水渍的小脑袋上。
令人惊奇的一幕发生!
一道肉眼可见的黑气从婴儿头颅蒸腾而出,婴儿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张大牛邹眉,走上前来,有想将张铁柱的手从婴儿头上拿开的意思:“爹,你把儿子弄疼了。”
“滚开!”张铁柱大声呵斥,张大牛如金钟撞脑,意识不由之主的漂浮起来。
李英也想说两句,但是看到张铁柱布满血丝的双眼,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失策了!
张铁柱本来以为夺舍之人是宵小之辈,随意便可灭杀。
当他与残魂斗法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哪里是宵小,分明就是大能,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受伤严重,实力不足万一,他早就带着张大牛夫妻逃跑了。
不过现在他已经是骑虎难下,只有和那道残破比拼真元,谁的真元先耗尽,谁就输了。
汗水不断从额头钻出,张铁柱的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手臂青经冒起,一声怒吼:“妖孽,死来!”
“波—”
什么东西破碎了,即使是失去控制身体能力的张大牛也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的眼睛咕噜直转:“爹,发生什么事了?”
张铁柱剧烈喘息,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妖邪太过厉害,我拼尽全力震碎了他的元神,但这只是权宜之计,破碎的妖邪元神终有一日会融合重生。”
“我只有回山请太上长老出手才能彻底灭杀妖邪,拯救孙儿。”
“大牛,你且记住,如果以后孙儿做出有为天理人伦之事一定要及时制止。”
“千万不要让妖邪钻了空子!”
张铁柱将婴儿递到张大牛手中,慢慢升空,眼中尽是不舍与担忧。
刚才他震碎妖邪元神的同时还将孙儿的一条命途线给一同震破了。
他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条线被震破,只希望不是亲情、勤劳、仁善之线。
张大牛麻木的接过襁褓中的婴儿,看着越飘越远的张铁柱,嘴唇微微抖动,难以置信的说道:“老爹,居然是仙人。”
“没了。”
“没了?怎么可能,张铁柱成先仙了吗?”
“我说的很清楚,没有了,其它的我也不知道。”
“张铁柱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姓君,和这张家人有什么关系。”
“我再说一遍,没有了。”君无恙被问怒了,拂尘一甩,直接盖住了江臣的脸。而且用眼神寒历的看着他,仿佛再有下次,江臣再多说一句话,他就能要了他的命。
江臣那时就不懂事啊,什么眼力见都没有,还傻乎乎的说:“你敢嘛,我可是江家独苗,我身份尊贵的很,你别乱来。”
第六十五章
君无恙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始终不手软,拂尘的力道是一点也没减,就那样盖在江臣脸上。
“住手!”
一声怒斥传来。
“师父。”
君无恙双手作揖,头微低,恭敬的说:“师父”。手中的拂尘也终于离开了江臣的脸。
“无恙,你在做什么!”声音沉稳雄厚,责怪之意十足。
“徒儿在给这位公子讲故事,可是他太过于冥顽不化,所以我就略施教训。”
来人正是君无恙的师父,君断龄,他身量较长,也是一身道服,国字脸,没有多余的肉,呆在那里像一尊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