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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知性偏差(青梅竹马,1V1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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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葡萄味
      假期之后是期中考。
      玩了两天的夏棠不得不在大好假期里坐下来,苦哈哈地复习功课。
      她拿着从李子沫那里复印来的书,得到了她全套字迹工整内容详实条理清晰的笔记,算是因祸得福。
      夏棠看着笔记自惭形秽,要不然人家是正儿八经拿奖学金的人,而她是走后门的冒牌货。
      从昨天起李子沫就已然在为期中考试焦虑起来,受她感染,夏棠也不由得被激发了学习欲望。
      如果没有陆霄在这儿打扰的话。
      “行啦。”夏棠拿笔帽戳他的脸,“你要没事就别来打扰我复习。”
      陆霄果然对下周的考试一无所知:“复习?复什么习。”
      “假期结束后是期中考试,一回来就考。”夏棠用笔敲了敲桌子,正色道,“我要是考不好,就会被我爸妈教育要好好学习,被同学怀疑我配不配拿奖学金,被老师忽视以后不重视我,后果很严重的。”
      陆霄仍抱臂坐在那里,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复习么——”
      夏棠本以为他要说“这有什么可复习的”。
      但他的下一句话是:“我跟你一起。”
      端得是屈尊降贵勉为其难。
      他这么杵在佣人们的休息室里很是碍眼,夏棠不得不提着书包和陆霄去了他房间。
      “你的书怎么全变成了复印件?”陆霄问。
      他倒发现了这件事。
      “我同桌成绩比我好,我复印她的课本看她的笔记。”夏棠摊开书给他展示。满页女生清秀娇小的字迹。
      “练习册也是?”
      “练习册上也有老师讲解题目的笔记么。”夏棠说。
      陆霄没有再问。
      他这次的确把教科书带回来了,只是干干净净得几乎全新。他的房间被收拾过,露台沐浴在阳光里,一派窗明几净。
      长时间集中注意力是一件难事,夏棠看了没几页书就开始走神。
      在假期里时常会令人忘记今夕是何日,此刻她才想起来,昨天是周五。
      想了想,夏棠还是告诉他:“我现在还在生理期。”——并非她不守约,而是受限于生理规律。
      陆霄没有露出一点惊讶:“我知道。”
      月经的周期夏棠自己都记不太准,她好奇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陆霄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臂:“气味……能闻得见。”
      在反应过来前,脸已“蹭”地蹿红,夏棠震惊地睁大眼睛:“你是狗鼻子吗?这都能闻见。”
      她震惊于该不会人人都能闻见,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告诉她。
      陆霄满脸坦然:“又不是我想的,是它自己——”
      是那气味自己飘进来。
      极淡的,血的腥味,坐得近时尤为明显,伴随着……
      他的脸忽然也传染似的红起来。
      夏棠一时很不想坐在他旁边,拿起书要起身,被陆霄拉住手腕,他试图辩解:“又不是只能闻见这一个味道。”
      夏棠问他:“比如说?”
      陆霄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嘴唇浮现一层晶莹,光泽水润,润唇膏散发出甜腻而酸涩的葡萄香气。
      “葡萄。”他说,“还有葡萄的气味。”
      在他说完后,那一直被忽视的气味忽然飘进夏棠鼻尖。新买的润唇膏是葡萄味,夏棠脸颊滚烫,热气一时片刻难以消散。
      她想尽快说些话来挽回局面,可气的是一时想不到。不能带着满脸滚烫出门,她又只好继续坐下,打开教科书,欲盖弥彰地看。
      但陆霄还在一旁叫她:“夏棠。”他叫她的名字,声音不知为何听起来发哑:“昨天的报酬你还没有付完。”
      什么报酬?
      她还在回想的时候,陆霄的影子已覆盖而来,亲吻落在她涂了润唇膏的唇上,那一刻,她忽然也十分清晰地闻见了葡萄气味,在唇舌之间化开。
      只是吻而已。
      只是吻,所以夏棠没有第一时间推开他。
      舌头沿着唇的形状描摹,小心地越过牙关进入齿间,和她的舌尖相抵。手指一时想不起要动,呆滞在扶手上。阳光照在身上,和唇齿间交缠的呼吸一般温暖。
      润唇膏的甜味散开,像融化的硬糖。
      小腹热意涌动,分不清是血还是其他。夏棠只觉得自己的脸颊愈发滚烫,说不准红亮得像一个大西红柿。
      她去推他,没推动,反被吮住舌尖,腰肢发软。吻延续得更深,充斥整个口腔,略带上了横冲直撞又小心翼翼的蛮横。舌头撬开牙关,扫过上颚、舌根,搅弄舌尖。他的身体愈加地附上来,是全线进攻又占尽优势的入侵者。
      去推开他的手变为了撑在胸膛上,十指收拢,抓皱衬衫衣料。
      呼吸紊乱。
      直到陆霄放开她,夏棠靠坐在椅子上,仍抓着他的前襟,四肢的功能和大脑的运转恢复缓慢。
      她仰起头,视线从陆霄的唇攀到眼睛,睫毛投落的影子聚集在卧蚕处,目光越过阴影,仍停留在她脸上,显得专注又安静。
      夏棠极少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并无得意,并无骄傲,并不可怕。
      她盖住陆霄的眼睛把他的脑袋推开来。
      “够了。”她闷闷地说,“再不正经我就走了。”
      只是脸还红着,实在没太多威慑力。
      为区区一个吻而断片,真是丢脸且显得太没抵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