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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守寡后我被亡妻罩了[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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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6章
      他飞起一脚踢翻身畔冒出黑气的油灯,试图破坏掉屋里摆出的阵法结构。
      这招奏效,邪物本想和柳连鹊扭打在缠斗,灯座翻落后,那张扭曲模糊的脸上显现出强烈的畏惧,哪怕只有短短一瞬。
      随后邪物喘着粗气,咆哮冲向试图打翻另个灯座的问荇。
      柳连鹊这才注意到问荇跟了进来,混沌的脑海中涌入一丝清明,本来已经快要趁虚而入,钻入他灵体的怨气瞬间分崩离析。
      他眼中只看到问荇朝他过来,原本好看的睫毛上沾着血,手背也蹭出淤青。
      “问荇,出去。”
      柳连鹊一把抓住邪物的脖子,力道大得可怕,咬牙又重复了遍:“出去!”
      问荇咬着牙摇摇头,拼尽全力用身子撞翻供桌:“要么我们死在这里,要么你和我一起出去。”
      已经略微腐烂散发着酒香的贡果落在地上砸得稀烂,烛台也和蜡烛身首异处,发出可怜的响动声。他被撞得生疼,却依旧不顾撞出的青紫爬起身来,继续要去破坏地上的邪像。
      这是寄生邪像的鬼,邪像才是它的根本,必须毁掉它。
      “啊啊啊啊啊!!!!”
      眼见寄身之处要被毁坏,邪物彻底发了疯,挣脱开柳连鹊的束缚。灵体浑身是伤,凶狠地生扑向问荇。
      问荇抽出符箓挡在身前,厚重的冬衣被邪祟的怨气生生撕裂出大口,伤到他的皮肉,却离动骨还差得远。
      他轻微嘶了声抬起头来。
      同样浑身是伤的柳连鹊正拼命牵制住恶心的邪物,祟气化成锁链缚绳的模样渐渐收紧,无形又致命,一道道捆在脆弱的器官上。
      问荇直观地感受到了柳连鹊的强大,若不是邪祟还存了几分理智,老县丞的屋子今天连地基都别想要了。
      他举起邪像,重重砸在地上。
      哐当——
      邪像本身丝毫未损,但邪像露出的獠牙颤动,凶神恶煞的邪像表情严重地扭曲、畸形,露出痛苦来。
      凡人没有窥探鬼神的能力,但有毁坏鬼神寄生之物的力量。
      寄生于其中的怪异邪物哀哀吼叫,在原地疯狂打着滚,十几根手指上都长着尖利的指甲,妄图撕碎柳连鹊的禁锢。
      可本已疲惫异常的一人一鬼突然都同吃错药似得,一个不要命地钳制住他,一个发疯似得一次次摔击邪像。
      摔打声逐渐变了调,问荇的手上发酸,周身缠绕的怨气也侵蚀着他的精神,耳边孩童、成人的声音渐起,似真似假,笑着哭着说要带他离开。
      甚至还出现了他上辈子亲生父母的声音。
      “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我们又没做错什么,没找你吃穿和钱,你就是这个冷冰冰的态度对待爸爸妈妈?”
      也多亏了这些声音,让他确信侵蚀他意志的是幻觉,而非怨气。
      问荇看了眼柳连鹊,喉结滚动咽下血水,力道不增反减。
      他不会死在这里。
      他们要一起出去!
      半年多扛锄下地的日子让他的身体素质远好于从前,支撑着他岌岌可危的精神。
      邪物不安分的爪子无孔不入,哪怕被束缚着也是不是放冷箭偷袭柳连鹊,想要抓伤柳连鹊。
      青衣邪祟的状况也不好,可撕裂的痛苦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楚,反倒是没有半分怨气能入他体内。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问荇手上动作机械,久到异常结实的邪像出现了明显的皲裂痕迹。
      “吼啊啊……咳呵……”
      邪物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小,直到它灵体变得透明,连声音都变成哀鸣。
      彻底没了动静。
      邪像掉在地上瞬间碎成渣,问荇鼻腔里的血腥味淡了点。
      他和柳连鹊对视着,他们明明都很狼狈,可问荇突然有些想笑出声。
      “问荇!”
      长生和谢韵慌忙踏入屋里。
      “我把县丞身体里多出的魂魄抽了,你……你们………”长生焦急的声音骤然变弱。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那多出来的魂取走,本想着赶紧过来帮问荇,可看眼下的状况,这不输柳连鹊的邪祟居然已经只剩一口气。
      “你们自己解决了?”
      他难以置信道。
      作者有话要说:
      长生:你们用什么解决的???
      鹊鹊:暴力。
      小问:暴力。
      第144章 梦里相会
      “是啊。”问荇抬眼看他。
      “一个木雕而已,多砸几下总会砸开。”
      长生抽了抽嘴角,低头捡起地上的碎片,虽然是普普通通的木材制成的塑像,但若上面附着了邪祟,会变得坚不可摧。
      这哪里是寻常雕刻品,也不知问荇和柳连鹊是怎么做到的。
      “搭把手。”
      问荇现在连说话的劲儿都没了,靠在墙根处垂着头瞧身上撕裂的伤,还有鲜血流过的痕迹。
      原来这么疼,刚刚劲儿全用在砸邪像上了,都没注意到。
      长生瞧着他满身伤,默默住了嘴,将他小心翼翼架在身上。
      谢韵扯下自己男装袖口上的布:“你伤得太厉害了,先扎下,出去再说。”
      问荇有气无力摆了摆手:“谢谢,不必了。”
      他怎么能当着柳连鹊的面拿姑娘的衣服包扎,长生又不是裸着没衣服了。
      柳连鹊一声不吭,只字不提自己伤得多重,只是盯着问荇身上的伤神色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