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醒醒,继承遗产了

  • 阅读设置
    醒醒,继承遗产了 第144节
      真是足够年轻又足够富有,才会觉得天底下真挚的?感情最珍贵,值得放弃一切去追求。但话说回来,不趁着这段最纯真的?岁月去做一些傻事,未免也太辜负她得天独厚的?条件。
      既然她始终支持他的?事业,那么,他也支持她一次,去试试捕捉虚无缥缈的?爱情。
      反正……小?女孩总会长大的?。
      他不会退出她的?人生,他始终在等待机会。
      “你?知道自己可以回头的?,对吗?”乔纳森问。
      鹿露抬起头,微红的?眼眶看向他的?双眼。
      许久,她轻轻点了?点头:“嗯。”
      第140章 你太自卑
      鹿露没精打采地回到家里, 把自己关在影音室和狗一起看电影,算是度过一个正宗的假期。
      林泮进?去送了两回点?心,看她兴致不高, 想想道:“刘女士上午来过一趟, 问您晚上有没有空。”
      “干嘛?”鹿露问。
      他道:“快到年底了,各个部门选举在即,穆丽议员今天有一个和社区的对谈会,她想邀请您一道出席。”
      鹿露摆摆手?:“我才?不去,12月我有一堆的会要开, 省点?力气下个月用。”
      林泮颔首:“好的,那我去回绝了,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嗯?”她拿起一片巧克力塞嘴里, 纳闷地问, “什么意思,你要出去?”
      林泮道:“是的, 晚上有些事。”
      鹿露看看表,下午四?点?多钟了,照理说, 林泮的工作时间是上午八点?到下午六点?,但助理这份活儿基本24小时待命, 他也是这么干的,只有她出门的时候, 他才?偶尔出去办点?私事。
      晚上属于下班时间, 他不管做什么都和老板无关,何况还?提前报备, 不同意就说不过去了。
      鹿露也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就是有一点?点?……一点?的好奇:“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帮忙?”
      “见个朋友。”林泮道, “他托我在霓虹市买了点?东西,我送去给他。”
      帮朋友代购,和朋友见面吃饭,都是最?最?合情?合理的社交行为,鹿露不好拦,当然也不想拦:“好吧,早点?回来哦。”
      林泮垂下眼睑:“好。”
      得?到了老板的允许,剩下的就是完成?本日工作:提醒鹿露晚上可以查分,和老吴沟通两句,答应他帮忙问问柏澈以前的医院,和恭子开视频会议,核对家具清单,cc和男友和好了,请他参谋圣诞节的礼物……
      大约六点?多钟,备忘录的待办项目全部打上了勾。
      林泮换了身?衣服,出门赴约。
      乔纳森约的地点?在一家名气不小的清吧,正值晚高峰,路上有点?堵,到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这个点?儿是许多人下班放松的时候,巨鲸市的氛围也是喜欢回家前喝一杯,门口停满了车,人来人往,喧闹非凡。
      男男女女挽着大衣,提着公文包,不是互相抱怨,就是和耳机对面人battle。
      “那个老东西实在太?烦了,报表毙了我两次。”
      “她凭什么这么对我?”
      “是的,我不回来吃饭了,和朋友喝一杯,不用等我。”
      “现在是下班时间,ok?哈,加班?”
      这样烦躁与舒缓并存的下班时光,真?的是久违了。
      林泮停住脚步,按照指示牌走到二楼,推门进?入包厢。
      比起一楼的热闹,二楼的包厢安静很多,每一间的空间都不大,只有一张四?人座的小圆桌,面朝舞池的方向是一扇可升降的玻璃,喧嚣中腾出了清净。
      乔纳森已经到了,面前一盘沙拉和一杯红酒,看见他过来,懒洋洋道:“自己点?,你还?没吃晚饭吧?”
      林泮摇摇头,打开菜单点?了份意大利面,酒水则是简单的无酒精莫吉托。
      “干嘛呢,下班了还?不喝酒?”乔纳森摇摇头,拿起酒瓶给他倒半杯,“今天不醉不归。”
      林泮道:“我没有喝醉酒的习惯。”
      醉酒是一种放纵,可他并没有放纵自己的资本,还?是维持清醒比较好。
      “你不好奇露露和我说了什么吗?”乔纳森诱惑他,“喝了我就告诉你。”
      但林泮得?体地回绝了:“我对雇主的私事并不好奇。”
      他将拎来的纸袋放在一边,“这是你要的东西。”
      “谢谢。”乔纳森也不勉强他喝,自顾自拿起酒杯轻啜,“我和露露商量好了,以后还?是朋友。她允许我扯虎皮当大旗,挡点?麻烦。”
      这话不好接,说恭喜不合适,说想开点?也有些无力,林泮只能礼貌地笑?笑?:“是么。”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笼络你么,很简单。”乔纳森道,“我还?想和她在一起。”
      林泮抿住唇角:“我恐怕帮不上你。”
      “我知道,感情?的事,别人想帮也帮不上,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乔纳森看向他,闲闲道,“喝喝咖啡,聊聊天,就这么简单。”
      林泮蹙眉。
      “你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会缺朋友,肯定有别的目的’。”乔纳森失笑?,“首先,我承认和你是鹿露身?边的人有一点?关系,但撇开这一点?,你本人也是一个值得?交的朋友,难道你不这么认为么?”
      “我并没有任何过人之处。”林泮平静地回答。
      “真?是一点?都不意外?的答案。”乔纳森半倚栏杆,眺望楼下的乐队,女吉他手?哼唱民谣,温柔缱绻,“你以前没什么朋友才?给了你这样的误解,但我早就告诉过你,你容易惹同性嫉妒,他们可能不会明着表现,孤立却肯定少不了。”
      林泮哑然。
      他从不觉得?谁嫉妒他,可孤立的确贯穿了他十?几年的人生历程。
      “嫉妒源于自卑,但我从来没有这种情?绪。”乔纳森举起酒杯,“我承认我才?华有限,智商也有限,可我已经摇到了一张上上签,能够接受这样的缺陷,也能欣赏其他人的优点?。”
      他看向林泮,“从这个角度讲,我们俩是两个极端,我太?自恋,你太?自卑。”
      林泮沉默不语。
      “上回我们聊天的时候,你说你想和人结婚,在你心里,人家愿意和你结婚,也是看中你的‘能力’,而不是看中你这个人吧。”乔纳森注视着对面的人,“你好像不认为谁会真?正爱上你。”
      酒吧的客人越来越多,坐满大厅的卡座吧台,有人在喝酒,有人在聊天,有人在随着乐曲出神。
      但二楼的隔音很好,所有的嘈杂都成?了沙沙的白噪音,令这方小小的圆桌与世相隔。
      乔纳森问:“我说对了吗?”
      “是的。”林泮平静地承认了,“所以,我也不相信你是因?为我是我,才?想和我做朋友。”
      “鹿露对你很好——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想聊的不是她。”乔纳森摆摆手?,“你也太?警惕了,我和她的关系你很清楚,我犯不着从你嘴巴里套话,不过,你这种心态很有意思,你在保护她。”
      他饶有趣味地问,“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却想保护什么都有的人,这只能是爱情?,对吧?”
      林泮不想理他。
      “来。”乔纳森倾过玻璃杯,碰了碰他没动过的酒杯,叮咚脆响,“为爱情?干杯。”
      林泮问:“有没有人说过你恶劣。”
      “我一直是这样。”乔纳森耸耸肩,自顾自喝干了杯中的酒,轻轻吐气,“所以,朋友也不是很多。”
      他好像有点?醉了,话逐渐变多,“这家店的老板算是我少数的好朋友,他和我一块儿出道,干了两三?年就说不想当模特,想搞音乐,我说借他钱开个工作室,他不要,找了个酒吧当驻场,没钱了就打电话叫我请他吃饭,但从来没有问我借过一分钱,也没卖过我半点?消息。”
      停了停,又道,“有个人给他开二十?万,让他出面爆料我们之间有不正当关系——培训班的时候,我们俩是室友,关系很好,结果他把人家打进?医院。”
      意大利面上来了,香喷喷的,林泮拿起叉子,将橙黄的面条卷起来,不置可否:“然后呢?”
      “然后在医院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开了这家酒吧。”他摊摊手?,“好人有好报吧。但自从他结婚,我们相聚的时间也越来越少,他女儿去年出生,现在就算我专程过来,也未必能见到他。”
      林泮怔住,这个故事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好朋友已经很难得?,他们还?会逐渐消失。”乔纳森轻轻叹气,“最?后你发现,留下来的都是掺杂利益的朋友,想要个能说话的朋友比登天还?难。”
      林泮自顾自吃晚餐:“有过总比没有好吧。”
      “这倒是。”乔纳森笑?道,“曾经拥有,至少不会后悔,你说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林泮挪开他的酒杯,推过一玻璃杯的柠檬水,“你为什么总是想问我,我的答案重要吗?”
      乔纳森支住头,笑?眯眯道:“你总是在别人以为你好欺负的时候,冷不丁抽回一巴掌,逆来顺受是你的保护色吗?”
      “你总说自己只有脸没有脑子,也是假话吧。”林泮冷静地点?评,“你很聪明。”
      乔纳森故作惊讶:“是这样吗?谢谢你的夸奖,这么称赞我的人可不多。”
      林泮瞥他一眼,微微哂笑?:“你知道自己很聪明。”
      乔纳森摊手?,反问他:“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是聪明人,还?是笨蛋?”
      -
      鹿露又一次看向了挂钟。
      10点?30分了!林泮还?没有回家。
      她纳闷极了,他和谁关系这么好,吃饭吃到10点?钟还?不回来?柏家父子吗?如果是在柏家吃饭,是不是今晚就不回来了?唉,真?讨厌,不知道说一声什么时候回来吗?这样很容易脑补到出车祸欸。
      鹿露心不在焉地看着综艺节目,半只眼睛始终留意外?面。
      一道车光由远而近,停靠在家门口的路边。
      她仔细瞅两眼,确定是林泮的车没错,心口悬起的势头终于落下,把音量调大。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过去了,门始终没被推开,也没有他例行的询问。鹿露终于憋不住,爬起来走到楼下,探头张望。
      他居然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干什么呢这是?她满腹疑惑,踮起脚尖溜到门边。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套房的卫生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好像在洗脸。
      鹿露大着胆子探进?脑袋:“你回来了怎么不——”
      话音在看见他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