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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大唐做入殓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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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屠长蛮盯着姜家查了一天,两眼发直。收获……不能说没有,但都太碎,别说杀害灼娘子的凶手,他连灼娘子当年去给谁当丫鬟都查不出来,人牙子在哪,去往路线为何,竟然全、都、查、不、到!灼娘子回来时自己所说的经历,全都是编的,无法印证,姜家人竟然也都没起过疑!
      野男人到底在哪,生的孩子又被藏到了何处!
      查不出来,必然不是他能力不行,而是被那崔郎给坑了,崔郎是不是故意卷他入坑,以似是而非的原因引他起疑,好查这个案子!
      可崔郎又没跟着查案,听说要查案,干脆利落的就走了,一点不想沾边……
      他不管!反正谁害他到这个进退维谷的地步,谁就要负责!
      屠长蛮向来不是个脸皮薄的人,直接就去了永宁坊。
      敲门没人应,跳墙没人管,院内房间门都没挂锁……这人怎么能不在家!
      不在家,但给他留了纸条。
      哼,还算懂点眼色。
      纸条打开,说是今天有事要做,有点远,怕会晚归,不知屠兵曹会不会来找他,特意留下这张纸条,若无人来找,顶多费了些笔墨,若来了,纸条留的便有了意义。
      他给屠长蛮提了两个小建议,一个是案情方向,既有疑,便当查,过往难寻,不若查找近来灼娘子轨迹,分别在哪个时间,哪个地方,有过突然的情绪变化,嫌疑人一定在当时出现过。再根据这些地点时间,可勾画嫌疑人的大概住址,方便行动的范围,都在怎样的时间有空闲……另,此事不一定只你一人在盯,要懂得利用对手的信息线索。
      再一个,就是屠长蛮现在正在烦恼的问题,要不要将这件事告知给十三郎?不说吧,好歹是有疑的方向,他这速度这么慢,真要因此误了什么大事,他负责不了,说吧,又没查出什么具体的炸裂的消息,他怕是要被十三郎踹屁股。
      崔芄的建议是:邀功姿态要漂亮,现在还不合适。
      不只是一句话,还分析了具体机会……
      最后很冷淡的说了一句,若有帮上忙,请屠兵曹不必记人情,以后装作不认识他,有事没事都别来寻他就好。
      屠长蛮看完,晃着二郎腿,感觉一身的焦躁都被抚慰了。
      崔郎,好人啊。
      将纸条处理了,屠长蛮跳墙离开,朝着一个方向盯凝,眼底精光闪现——这波优势在我!
      左骁卫的人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武十三郎不好对付,跟也跟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的手下可不是个个都厉害,就比如一个姓屠的,不就露了马脚?原来也是在忙一桩人命案,人命案的死者,呵,怎么就这么巧,也在圣人微服私访时附近出现过?
      武十三郎和手下该不会是玩什么声东击西金蝉脱壳,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战术吧?
      他们当机立断,分开人手,同时跟查屠长蛮的事,别说,还真有点收获。
      屠长蛮乐的不行,左骁卫那可都是人才啊,世家的手段,世家的人脉,要查点东西,还真比他这个没家世没背景,一把年纪,靠各种不要脸手段才能混上兵曹的人强,他还真偷摸搜刮到了点东西。
      而今时间才是最紧要的,只要最关键的信息不漏,就不信这群人能走到他前面!
      崔郎诚不欺我!
      屠长蛮悄悄潜伏,忙的上蹿下跳,深藏功与名。
      “……你说崔郎?”左骁卫中郎将,李骞换掉略沾尘的衣裳,拿着绣了自己名字的帕子擦手,“博陵崔氏,还是清河崔氏?”
      一群不知礼数,野蛮鲁莽的内卫,起关键作用的竟然是被威逼欺压,不知内里的世家小郎君?那他可就——
      属下不敢抬头:“……都不是,只是一个庶民。”
      李骞倏的凝眉,目敛寒芒:“庶民,你确定?”
      作者有话说:
      李骞(慢条斯理盘算):听说最近内卫那边,出了一个厉害人物,本领高强实力不俗还长的很帅……
      屠长蛮(骄傲挺胸):没错,正是在下!
      第7章 灯下美人
      姓崔,庶民。
      武十三郎比例优越的大长腿穿过街巷,在明媚阳光中拉出完美剪影。
      这事可太有意思了。
      突然出现,名声大起的年轻郎君,突然间频频听到,不管被嫌弃还是尊敬,这崔郎君有一手精妙入殓技术是不争的事实——
      偏偏自己手头,有一个尸体被家属守着,死活不肯让人验尸的人命案。
      多明显,这小郎君冲他来的。
      长安城里,竟然有人敢算计他,有点胆子。
      破案不是非得要验尸,非要看,别人也挡不住,他有一万种法子看到枫娘子的尸体,但最近他刚被一堆折子参过,被太后罚了俸,行为得收敛点,有些事不宜过于激烈,既然如此——
      他脚尖转了个方向,往西边行去。
      姜宅。
      身体状况堪忧的康氏被劝去休息,可她根本睡不着,不管是身体苦痛,还是内心的悲恸,都让她难以释怀。听到房间里所有人都退了出去,静了良久,不会再进来打扰时,她静静起身,手摸索着墙边,一路避着光影,来到了灼娘子房间。
      她看不到路,但没人比她更熟悉这个家。
      院外哀乐起落,吊唁者不断,但灼娘其实并不爱这种大热闹,她喜欢坐在窗边闻花香,盘腿倚在短榻翻话本,用披帛将袖子挽起,捣鼓各种各样的花茶水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