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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燃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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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
      “她那不是病。”付子成走到房门口,忽然转身,看着童奕说道,“是中邪。这个村子的人,都中邪了。”
      童奕皱起眉头,她隐约觉得,这个小孩可能知道些什么。她想再多问几句,但是又担心房间里的归雁,犹豫之际,付子成已经走回房间,关上了门。
      童奕无奈,转身也回了房间,归雁已经安静下来,斜靠在椅子上。她把归雁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把她扶到床上。归雁脖子上的伤口此刻隐隐有黑气散出,童奕伸手摸了摸,归雁立刻发出一声不舒服的哼咛。
      红线开始实体化了,最初她还触碰不到,但刚刚她直接用铜鞭劈断了红线,而现在连触碰伤口都会牵扯到归雁的反应。事情的复杂性已经超出她的想象了,她从包里拿出药,简单帮归雁处理了一下伤口。而后飞了一张符到门窗处守着,自己则翻身爬上床,一边盘算着明日一早就去那个可疑的院子看看,一边合上了眼。
      这一夜童奕睡得极不安稳,天刚亮她就醒了,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归雁,只见她还睡着,童奕伸手在她眉心处探了探,刚要收回手,归雁便也睁开了眼。
      童奕的手悬在半空,愣了一下,同时又细细看了一眼归雁的眼睛,这才放心的把手收回来。
      “怎么醒这么早?”归雁说着,撑起身子,紧接着就“哎”了一声。
      “怎么了?”童奕怕她昨晚受伤,赶紧紧张兮兮的问道。
      “身上到处都很酸疼。”归雁一边揉了揉肩,一边说道。她抬头,就看到童奕正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是……昨晚又出了什么事吗?”归雁心里立刻猜出了八九分。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童奕心情可以说是十分复杂了。
      归雁的脸色也严肃起来,她的确不记得了,甚至于说,她昨晚睡得过于沉了。一般情况下,她睡觉时也会习惯性保有一定的警觉性,有动静就会醒来。但昨晚她什么都没有感觉到,而从自己浑身酸疼,加上童奕的话,她已经十分肯定,昨晚在自己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这次的事情比她预料的还要棘手,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庆幸不是独自一人来到这里。
      童奕看她不说话,知道她心里也在纠结,但现在再去想已经发生过的事也没有什么意义,她翻身下床,从包里翻出洗漱用品,招呼归雁:“别想了,先起来,我昨晚发现了一些事情,另外,那个小男孩应该知道些什么,我们等下先找他问问。”
      两人快速洗漱完毕,简单收拾了一下,来到堂屋前。付子成正坐在堂屋的凳子上吃早餐,看到童奕她们过来,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啃自己手里的馒头。
      童奕把手里拿着的小面包递给付子成,付子成顿了一下,没有接。童奕看了归雁一眼,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只得再次把小面包递过去:“拿着吧,是我们借住一晚的礼物。”
      付子成看了看归雁,又看了看童奕。
      童奕补充道:“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付子成伸手把小面包接过去,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
      有戏。
      童奕继续问道:“你昨晚说,这里的人都中邪了,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是怎么回事?”
      付子成没吭声,有些警惕的看了看归雁。
      童奕心下有些不解,他似乎更抗拒归雁?为什么?
      “我们保证不和任何人说这些事。”童奕继续说道。
      付子成没有回答,而是盯着归雁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也是吃了长寿果吗?”
      归雁一愣,两个女人对视一眼,而后归雁说道:“没有,我从来没见过这种果子。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在这之前,我也从来没有来过这个村子。”
      “那你为什么会和那些中邪的人一样?”付子成又问道,这回他没再看归雁,而是低头看向手里的小面包。
      “我应该是不小心中招了,之后有人要我来这里,说这里可以治好我的情况。”归雁继续说道,声音依然很温和。
      也许是归雁的话自始至终都十分温和笃定,听上去显得非常可信,再加上两个女人都看上去和那些粗野的村民不是一路人,付子成毕竟年纪还小,咬了咬嘴唇,最终开口道:“村里的人都吃过长寿果,老神仙说,吃了长寿果之后,就可以活很久很久。这里的小孩,一出生就会被喂果子,所以所有人的身上,都有特别的气味,外来的人很容易就能被分辨出来。”
      童奕一愣,看向归雁,归雁也正看着她,显然两人想到了一处。
      “那……你呢?”童奕问道。
      “我家是外来户。本来是要被赶走的,但后来,老神仙忽然让我们留下。我们家实在太穷了,没办法再去更远的地方,于是便留了下来。然而全村的人似乎都不愿和我们来往,我爸爸只好去村外的山上种一些果树和粮食为生。他们本来想存一些钱,然后我们全家就搬离村子,谁知道两年前,他们忽然不见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附近的山里全都找遍了,什么都找不到。”
      付子成说到这里,低下头,声音也低了下去。
      “后来,我去找老神仙讨说法,但被村长带人打了一顿,赶了回来。我在家昏睡了两天,以为自己要死了,但后来慢慢又缓了过来。再后来,就没有人再来找过我,我过我的日子,他们过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