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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啊———”何舰惨叫。
      他歪在地上,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连绵不断的痛意,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今天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疼,他痛得大吼:“操,妈的,啊———”
      岑真白看向那两个beta,躲开凑上的拳头,一脚一个,但很快被何舰扑倒在地。
      何舰发怒,狠狠一个耳光扇在岑真白脸上。
      岑真白伸长手,用力掐住何舰的脖子。
      两个beta一开始还帮着打这个不知死活的omega,但越到后边,他们越觉得不对劲。
      地上开始见血了。
      beta没有alpha那样激素分泌过多,冲动之后还能勉强停下来。
      他们看到何舰和岑真白的校服上都是血,不知是谁的,已经流过了身体,滴到地上。
      虽然《omega保护法》在实施,但他们这些富家子弟其实没把这个法律太放在心上,只要不大肆曝光,到底是能用钱权压下来的。
      但两个beta没打算背上人命啊!
      他们开始拉架,可想不到,竟然拉不动一个omega。
      岑真白骑在何舰身上,一下又一下砸在何舰的头上,血糊了眼睛,浸了眼球,他已经疼得不大清醒了,周遭的一切声音都被摒弃在外,只能听见自己一声比一声粗重的呼吸。
      他被alpha掼在地上,头好像磕到了洗手池,尖锐的疼痛让他的眼神清明了一瞬,他一脚踹中男性alpha的最弱部位,局势再次颠倒。
      失血过多,岑真白的嘴唇变得死白,在满脸鲜血上刺眼得发青发灰,他几欲下一秒就要晕厥,全凭意志力在撑。
      要打到何舰怕,打到何舰不敢再来惹他,不然这场架就白打了。
      omega死死咬住牙,机械地揍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天上好像掉下来一大片铁网,砸在他的身上,岑真白觉得自己的腰椎都要被砸得一断。
      不仅如此,这铁网还不停收紧着,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将他死死捆住,动弹不得。
      好重……喘不过气。
      本来就虚弱的omega,这下直接被箍得晕了过去。
      “霍仰……”
      “操,霍仰。”
      “霍仰!你他妈的,霍仰你清醒点!”
      霍仰被吼得猛然惊醒,怀里好像有什么,他低头一看,是晕了过去的omega。
      他猛然松开手,眼见omega软趴趴地就要摔倒地上,他又下意识揽回,浑身僵硬。
      当时他们三赶到,都被洗手间里的景象震惊到,入眼都是鲜红,地上、镜子上、洗手池上,哪里都被溅了血。
      哪里还有那两个beta的影子,只有岑真白还打红了眼,而何舰,早就不省人事了。
      “操……”林子坝不可置信,艰难道,“omega……打赢了alpha?”
      血液里的信息素含量在所有体液中排第二,当下霍仰就被激得失去了理智,只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林子坝和宋迟彦拉都拉不住。
      岑真白满头是血,糊得看不见脸,身上不知道哪里受伤,蹭得霍仰的衣服上也大片血污。
      雨后青草的味道犹如疯狂生长的藤蔓,顽固地缠上霍仰的口鼻。
      alpha竭力甩了甩头,效果甚微,他吼:“林子坝,去拿阻隔喷雾!快!”
      霍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快速拨打了急救电话,告知地址后,他将omega平躺放在地上,将头侧过,单膝跪在地上,开始检查有没有什么致命伤。
      这种情况,霍仰真没法还管ao之别了,也没法纠结他和岑真白之间的仇,他只当在战场上,只把岑真白当受了伤的兵。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脑袋,他轻轻扒开岑真白的头发,在差一点就是太阳穴的地方发现了个窟窿,正往外汩着血。
      霍仰快速脱下刚换上的干净运动t恤,一撕,用四分五裂的布条紧紧包住omega的伤口。
      洗手池的尖角上有血迹,估计就是撞那了。
      如果是这样,何舰真的太没有分寸,这是要把人致于死地。
      霍仰又咬了一下自己舌尖,大致抚过omega的身体,骨头没有明显移位,但裂不裂、折不折就不知道了。
      “操,林子坝还没来吗!”他吼。
      林子坝:“来了来了来了!”
      他拿着阻隔喷雾,对着霍仰的脸就是一顿猛喷,之后给自己和宋迟彦也来了一通。
      霍仰这才感觉能呼吸了一点,他低头,蓦地看到旁边的地上竟然有几颗牙。
      他一愣,好几秒后才掐住omega的下巴往下一拉,殷红的舌尖安静地瑟缩在里边,扫了一圈,没缺的。
      妈的,吓死,霍仰松开手,骂了一声。
      宋迟彦也稳定住心神,这强度的omega信息素都让他眼前出现重影了,更何况是高匹配度的霍仰,他踢了踢同样躺着不动的何舰,蹲下来查看伤情。
      中午午休,老师都去休息了,只余值班的,值班老师匆忙赶到,被满地的血骇然到不敢动。
      紧接着,就是救护人员赶到,他们把岑真白和何舰搬进救护箱,抬走。
      救护车只能上一位陪同,宋迟彦问:“你跟着上吗?”
      霍仰“嗯”了一声,江嘉能和霍启不在,他的确是这里唯一一个和岑真白有点关系的了,虽然他不承认。
      “行,”宋迟彦说,“医院见。”
      霍仰去洗干净满是血污的手,然后又给自己劈头盖脸地喷了一头阻隔喷雾,就在要经过值班老师出门时,他注意到了斜上角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