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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同舟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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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他索性拦腰将她抱起来。
      ……
      外头又有火光掠过,帐子也明亮起来,偷欢让人心虚又刺激,浑身的感官似乎都被打开到了极限,快感比平日更甚。
      火光终于闪了过去,一片黑暗里,他忽得将她抬了起来。
      她像急风骤雨后被打落的梨花,瘫软地靠在他肩头。
      他粗粗地喘着气,缓了半晌,才将她抱回到了床上,拧了一把干净的汗巾,一点点替她擦拭身上的汗水。
      她一点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他摆弄。冰凉的水拂过身子,缓解了浑身的灼热,舒服极了。
      “等打完仗了,我们就回家……”她已经进入了半梦半醒之中,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家里就不用偷偷摸摸了……好累……”
      他笑了,自己也躺了下来,环着她合衾而眠。
      在彻底陷入昏睡之前,她好像听到他轻声唤她。
      “南衣。”
      “嗯……”
      “我是个烂人。”
      他说得很轻,这句话也像羽毛似的在她耳边擦了过去,她已经没有几分意识去听懂言中之意了。
      “嗯?”她又哼了一声,几乎已经睡了过去。
      过了许久,他才低低地拍了拍她的背。
      “没事,忘了吧。”
      ……
      很困,眼睛都睁不开。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衣感觉有人在晃她。她推开了那人,还想继续睡。
      没想到他不依不饶地晃她,见她不醒,便干脆欺身上来亲她。
      她被亲得七荤八素,总算有几分清醒了,半眯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谢却山——他这么有精力的吗?
      人还没完全醒,手已经下意识往下面探了,却被他灵巧地隔开。
      他似笑非笑地支起身子,道:“一会斥候营会有任务,你再不回去,营里的人可就要找你了。”
      这话让还迷糊的南衣足足反应了一会,才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脸涨得通红,狠狠擦了擦嘴,有些恼羞成怒。
      “你喊起床就喊起床,你亲我干什么!”
      谢却山还是笑,道:“你还有半炷香的时间能回去。”
      南衣手忙脚乱地在床褥上摸衣服,连根衣带也找不到,顺着谢却山似笑非笑的目光望过去,才看到衣服已经被搭在架子上了。她也顾不上自己一丝不挂,急吼吼地下床跑了过去。
      天光已经微亮,她身上的春光一览无余。他的目光赤裸裸直勾勾,她多少也有些羞赧,掩耳盗铃似的挡了挡,瞪了他一眼。
      她扯了衣服就往身上套,可他还要捉弄她,趁她穿衣服的时候从后头抱住她,下巴在她颈侧蹭了又蹭,叫人浑身泛起一阵酥痒。
      她在系衣带,他的手却还在她衣服里拨弄。南衣终于忍不了了,半是训斥半是哀求:“我来不及了啊!”
      谢却山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终于磨磨蹭蹭地放开了她。
      平时明明不是色迷心窍的人,他今天怎么这么不像话。可也来不及多想,她仓皇穿好衣服,探头探脑地缩在帐子里观察了一会,才趁外头无人注意,一个箭步跑了出去。
      王八蛋狗男人,吃干抹净就戏弄她!
      第138章 夜宴图
      “……由唐戎率斥候营先入虎跪山,避开斜阳谷岗哨,从鹰嘴崖的羊肠小道抵达潞阳镇后方,蛰伏于山谷之中。待前军对阵,以红色狼烟为号,绕后偷袭潞阳镇,使岐军腹背受敌,自顾不暇……”
      沙盘前,谢却山正在讲排兵布阵之计,衣冠楚楚,不苟言笑,南衣强迫自己专注,可听着他的声音,总有些心猿意马。
      谢却山扫了一眼斥候营众人,正好与南衣无意间飘过来的目光对上,他若无其事地停顿了一下。
      “偷袭时,切记不正面作战,多点围攻,岐军一回头你们就后撤,等他们放松警惕便继续攻击,如此往复,敌军必怠。”
      唐戎沉吟片刻,有些不确定:“此行在山中少则五六天,多则十余天,全营都出动吗?”
      唐戎问的其实是南衣,他不确定谢却山是不是要南衣也随军同出任务。虽然斥候营里都是相识的禹城军,前段时间的磨合也有了默契,但南衣毕竟是女子,体力和生活上与大伙还是会有差异。
      南衣也听出了唐戎的犹豫,她有点不服气,山中生存,那可是她最擅长的事情。
      “是,全营出动。所有人必须一起完成这个任务。”谢却山没看南衣,坚定地回答了唐戎。
      南衣登时腰杆挺得笔直。
      “末将领命!”唐戎抱拳回道。
      唐戎领着斥候营众人即刻出发,南衣没想到会这么紧急,连单独道声别的时间都没有。
      出营帐的时候,她走在最末,与谢却山对视了一眼。
      他朝她轻轻笑了一下,含着信任与爱意。他的笃定应该让她感觉到很安心才是,可她总觉得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样,忍不住回头张望。他一个人坐在帐子里,还是一样的笑容——他好像很快乐,可一向谨慎的他,怎么会在胜利之前就这么坦然呢?
      这个念头掠过南衣的脑海,她突然想转身回去不顾一切地抓住他的手,可又觉得自己荒谬——怎么了,还不许他高兴吗?终于能扬眉吐气了,打赢了就能狠狠堵上那些人的嘴,这不值得高兴吗?帐子就在她停顿的瞬间落下,她再也看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