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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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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 第102节
      李世民笑道:“是啊。阿玄你当时劝我,如我二人这样的家世和才华,女子嫁人后几乎都看夫家脸色过活,我们应该怜惜她们,自己愁什么?将来嫁给你的女子一辈子也是依靠你,你愁什么?该是你怜惜她。”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你看郑媵,进兄长的门之前是荥阳郑氏,依靠门扉多傲气?进门之后她做低伏小的模样,让娘亲都看不过去,让她心思别太重。”
      李世民又叹了口气,道:“你妻子是正室,与郑媵肯定不同。但即使是正室,娘亲当初的日子也很煎熬。”
      李世民想起祖母在世时娘亲的疲惫,就忍不住有恶心反胃的感觉。
      他曾经也是喜欢祖母。祖母曾经也对他不错。但他和祖母的感情,在祖母离世前那一年时间消磨殆尽,现在他回忆起过往,心中只有厌恶和恐惧。
      李玄霸不敢置信地看着二哥。
      他没想到二哥居然会为后院女子叹息。历史中的唐太宗肯定不会想到这一点,谁的蝴蝶翅膀扇动了?自己可什么都没做。
      李世民道:“所以你担心什么?”
      李玄霸揉了揉脸,道:“好吧,是我娶妻,不是我嫁人,我担心什么?”
      李世民失笑:“是这个道理。你看我,现在和观音婢感情多好?”
      李世民提起观音婢,话匣子就打开了,开始和李玄霸炫耀,他就算到了洛阳,也每日给观音婢写信。
      现在他写的信没办法传给观音婢,但他标注好了日期,等回到京城,就全部拿给观音婢。
      他和观音婢约好了。观音婢也会每日写信,到时候交换。
      李玄霸嘴角抽搐。
      二哥和嫂子已经不是每日写信,而是交换日记了。这还真是纯情小学生谈恋爱。
      不过听着李世民的炫耀,李玄霸本来对自己婚姻毫无波澜的心,也不由生出了些许涟漪。
      这些许联姻,在这件事快尘埃落定的时候,被一块意外来的石头,激起了更大涟漪。
      就在窦夫人和李渊与萧皇后“赛跑”时,宇文弼来到了洛阳,亲自为自己的孙女和李玄霸说亲。
      宇文弼就是洛阳本地人。他去京城修书的时候,家中子嗣仍旧住在洛阳。
      宇文弼有两个儿子。长子宇文俭在外任职;次子宇文瑗只有散官品阶在身,没有实职,留守洛阳祖宅。
      宇文弼此次回洛阳,是因为他最小的孙儿宇文伉病逝了。
      宇文伉自幼体弱,宇文弼给他取名“伉”、取小字“安儿”,都是祈求他能健康长大。
      宇文伉性格和李玄霸相似。宇文弼当初对李玄霸好,就是从李玄霸身上看到了孙儿的影子。
      宇文伉也很聪慧,三岁就能识文断句,四岁就能作诗,五岁就能作千字文。他喜欢看书,平时很安静,这一切都和李玄霸非常相似。
      宇文伉有个姐姐名为宇文珠,比宇文伉大一岁,与宇文伉关系极好。她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在家自学医书,说长大后要治好弟弟。
      宇文伉离世后,她悲痛欲绝,更加沉迷医书。
      “我家二郎官职不高,我原本没想过与大德结亲。”宇文弼叹气,“既然你们家不想给大德寻个高门大户,或许我这孙女正合适。”
      李渊道:“她因为幼弟病逝而悲痛欲绝,我家大德也病弱,若再病逝一次,她该如何是好?”
      宇文弼年老,又是谈结亲之事,窦夫人也陪坐一旁。
      听了李渊的话,窦夫人脸色一沉,真想骂郎君一顿。
      有你这么诅咒自家儿子?!
      宇文弼叹气:“这个亲事,是她向我求的。或许是我在伉儿面前提了太多次大德的事,她父母要为她说亲的时候,她就提到了大德。再者,寻常人家是不会允许女子学医的。若是她嫁给大德,你家应该不会阻止她继续学医。”
      李渊道:“我家是不会阻止。不过若是宇文公认为她学医不好嫁人,大可禁止她学医,就不会影响她说亲了。”
      窦夫人是真的想揍人了。
      听了宇文弼孙女的情况,窦夫人已经意动。
      宇文弼已经成功退出朝堂修书,将来应该不会被皇帝忌惮。
      宇文家的家世不错,宇文弼是大德的老师,宇文瑗的官职不高,与大德正好合适。
      至于宇文珠自学医书什么的,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窦夫人都想直接答应了,李渊居然把人往外面推?!
      宇文弼道:“珠儿心意已决,如果将来不许她学医,她就终身不嫁,要出家做尼姑。”
      若不是孙女如此决绝,他才不会来说亲。
      大德千好万好,但身体不好可能让孙女守寡这一件事,就让心疼孙女的宇文弼不可能将其纳入自己的孙女婿名单。
      不然窦夫人在相看人家的时候,他早就和窦夫人提了。
      李渊皱眉:“这女子的性格……”
      窦夫人拧了李渊的胳膊一下,阻止了他的话、
      窦夫人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我看合适极了!大德也在自学医书,将来他们夫妻二人一定有很多话聊!”
      宇文弼叹气:“我也是这么想。”
      最疼爱的孙儿去世后,宇文弼就更心疼孙女了。所以孙女提的请求,他豁出了这张老脸也想为她做到。
      窦夫人定下了此事,李渊虽然对性格过于古怪的宇文珠不太喜欢,但对比名单上的人,宇文珠确实挺合适。
      不过定下后,李渊仍旧嘀咕:“若不是急着定下来,这宇文珠真的不合适。哪有女子主动提亲?真是不知廉耻。而且不学医就出家当尼姑是什么不孝行为?这简直匪夷所思!”
      窦夫人劝说道:“她听了大德的优秀之处,对大德心生向往,这怎么能叫不知廉耻?你当年不知道勾了多少女子的心,当我不知道?看来那些对你心生向往的闺中女子个个都不知廉耻。”
      李渊:“咳,还有这事?那夫人……”
      窦夫人嘴角微勾:“我的父亲母亲如此溺爱我,若没有我点头,你射中了雀屏也没用。看来我也是不知廉耻了。”
      李渊忙道:“夫人,我错了我错了。宇文小娘不愧叫宇文珠,这真是慧眼识珠!”
      窦夫人道:“学医一事应该是气话。她只比大德大一岁,还是个稚嫩孩童,又刚因幼弟夭折难过,很在乎学医之事,说些气话很正常。大雄不也隔三岔五和你吵闹,要偷偷背着包袱和弟弟去边疆从军?”
      李渊想起李世民的话,不由失笑:“你说得对,是我对她太苛刻了,她还只是个孩童。”
      窦夫人见打消了李渊心中的疙瘩,松了口气。
      虽然将来宇文珠在后院,不常见到李渊,但若李渊对宇文珠不喜,将来肯定会影响到三郎夫妻二人的感情。
      窦夫人很欣赏宇文珠。无论是宇文珠主动寻找合适的夫婿,还是宇文珠不愿放弃自学医书,都让窦夫人很喜欢。
      窦夫人是一位很有抱负的女子。
      在她看来,女子除了夫君孩子还有其他喜好才算得上鲜活,所以她主动为李昭请练武的师傅,培养李昭骑马射箭的本事。
      再者,若女子心中有其他爱好,就不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在后院中,后院就会和谐许多。自家三郎本就体弱,后院还是和谐些好。
      李渊和窦夫人决定之后,一边与宇文弼一同禀告皇帝,一边将此事告知了李玄霸。
      李玄霸愕然。
      他没见过宇文珠,但知道有宇文珠这个人。
      当初老师因宇文伉对自己移情,对自己照顾有加。他回到京城家中后,就将自己常用的方子也给了老师一份。
      他在洛阳的时候,因宇文老师还未从朝堂的漩涡脱身,为了避免杨广不喜,他没有拜访宇文老师家。
      等回到京城后,宇文老师回到京城修书,曾告诉他自己的孙儿宇文伉非常喜欢他的诗文,并以他目标,说将来身体好了也想考秀才。
      他还在宇文老师的提议下,写信鼓励过宇文伉。宇文伉在回信中,提过正受姐姐照顾。
      本来他打算等自己这里的事结束,就去拜访宇文老师家,见一见宇文伉,没想到宇文伉居然病逝了。
      “宇文老师的孙女?这下你不用愁了。”李世民松了口气,“接下来你只需要思考怎么和未来的妻子培养感情。”
      李玄霸轻轻“嗯”了一声。
      一个立志学医,若嫁去的夫家不准她学医。就宁可出家当尼姑的女子?
      李玄霸心中的涟漪不由增大了一些。
      第50章 学士正是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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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渊和宇文弼将这门亲事报给了杨广。
      杨广先有些惊讶, 得知是宇文弼的孙女点名要与李玄霸结亲后,他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你居然会教出如此孙女?”
      宇文弼道:“臣是对她太宠溺了些。臣的孙儿刚离世,实在是不忍心拒绝孙女的请求。”
      杨广对宇文弼的恶感不是太深。他一直针对的都是高颎, 宇文弼是和高颎走得近, 又太爱进谏, 所以惹了他的厌恶。
      比起在朝中声望过重的高颎,宇文弼只是一个普通的老臣。若不是宇文弼和高颎是挚友,杨广也不会针对他。
      高颎和宇文弼都退去修书, 杨广松了一口气,虽对高颎仍旧忌惮,但对宇文弼已经不在意了。
      宇文弼退出朝堂中枢后, 他那一家在朝堂上已经没什么得用的人,仅靠“宇文氏”这个姓氏让人高看一眼。李玄霸和宇文弼的孙女结亲, 在杨广看来是宇文弼的孙女高攀了。
      只是儿女亲事最主要还是父母之命, 李渊已经和宇文弼说好了,杨广便没有拒绝。
      他之前说了,如果李渊和窦夫人选好了,就让他直接赐婚。现在他虽觉得这门亲事委屈了李玄霸,但也不好违背金口玉言。
      只是之后, 他将李渊留了下来,问道:“朕知道李三郎的谨慎, 不愿意娶家世太好的妻子。但宇文弼的孙女空有门第,父兄无一有能力。你是不是太委屈李三郎了?”
      李渊叹气:“臣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大德听闻宇文小娘子心仪他, 就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他好像很得意。”
      杨广一愣, 继而失笑:“这是个什么道理?”
      李渊道:“就是很得意啊。”
      杨广扶额笑道:“没想到大德还有这一面性格。”
      李渊道:“大德虽在外表现得很早熟, 但内心还是个孩童。不过臣认为宇文小娘子确实不错。不知道谁嘴碎, 说得谁嫁给我家大德,很快就会守寡似的。听闻陛下要为大德说亲后,不少人家如丧考妣,哼。”
      杨广脸色一沉:“还有这事?”
      李渊道:“臣明白他们心疼自家女儿,但大德心高气傲,若娶个不愿意嫁他的高门贵女,将来夫妻二人说不定成为怨偶。宇文小娘子虽家世差了些,但就凭她心仪大德,臣和臣的夫人就觉得这孩子很好。”
      杨广想了想,叹气道:“说得是。以大德才华,不需要丈人家扶持,娶个对他有感情的女子,比不情不愿嫁进来高门贵女好。”
      杨广虽贵为皇帝,自己不讲什么情爱,但偶尔也会称赞一下世间真挚的感情。
      如果没有充沛的感情,杨广就写不出来一手好诗了。
      李渊笑道:“是这样,为人父母,还是盼着孩子平安快乐,其他的都是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