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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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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猎命人 第125节
      “大命术师一共才多少,请得起他们的并不多。我让人打听,哪些商贾富官遭遇大难,需要命术师,而且是那种找了命术师还没解决的,必然急着求人。到时候我安排一些人不经意提起你,对方不动心咱们就换人,对方若动心,自会找你。”韩安博道。
      “这种事,还得是老韩你啊。”李清闲笑道。
      韩安博笑道:“你有真功夫,用的真命术,公平交易。再说了,你有皇上御赐墨宝,这就是天底下最大的金字招牌。一次两次打不出名气,在这神都,最多十次,加上艺行宣扬,我保准你的命术传遍神都。”
      “开始不要大规模宣扬,还是稳妥一点好,等我晋升中品,再宣扬不迟。”李清闲道。
      “好,这是稳妥的路数。”
      商量一阵,李清闲在床上意守灵台,开始修行。
      灵台之中,双首雷龙火印吞吐法力,与四个内神童子连为一体。
      雷龙火印上空,法力汇聚成纯白法力狼烟,直上虚空。
      法力狼烟进入命府,滋养一切。
      余一缕细细精气,滋养全身。
      全身精气神源源不断汇聚于灵台,增强雷龙火印,循环往复。
      李清闲原本试过“量命功”温养命府,但效果远远不如这套神霄法。
      “按理说,命宗功法与命府最为契合,道命即便能双炼,效果也会差一大截。必然是神霄雷种外加四个奇特的童子,硬让神霄法胜过量命功。”
      “雷龙火印每三品需要一次锤炼,先不着急。九品册封童子,八品就要册封力士。童子性情温和,主引气导法,异象内现不外露。从力士开始,便可外显。姜幼妃唤出来的天兵天将,便是以内神为基础……”
      “九品开灵眼,八品便需搭气脉,一共八条,最终合脉。按理说九品巅峰搭虚气脉,八品之后逐渐凝实。有神霄雷种在,九品便可直接搭实气脉。”
      “搭气脉需观江河蓄势,那些有条件的人,要么北去观大江,要么南下观玉江。各大武馆、门派或书院的人,都通过留影法器观看大江全貌。等从兽桥归来,我九品稳固,问问周叔或幼妃,看看如何修炼。”
      “别人九品的重点是开灵眼,但我灵眼已开,重点是搭气脉与册封内神。”
      最后,李清闲目光落在四个奇特的童子身上。
      按理说,无论何种修炼功法,自己都需要花大量时间修炼观想,尤其道家,需要早中晚三段功课。
      但这四个童子委实太强,自己每天只需要默念一遍神霄法,这四个童子便能一整天帮自己修炼,比自己打坐一天更快。
      而后,李清闲观想中丹田。
      正气剑云源源不断吸收九色彩虹的光芒,那九色虹光竟然比第一天更盛。
      “母诗四品,子诗一品,子代其母。应该是很多文修听说了这首诗,正在以这首诗为基础改诗词,每衍生出一篇子诗词,代表《触龙门》的九色彩虹便会强一分。九色彩虹越强,则正气剑越强。虽然这把正气剑只能使用一次,但被大量虹光温养几年,威力大大增强,很有可能威能超品……”
      最后,李清闲进自己命府逛了一圈。
      各方面与之前并无……
      李清闲抬头望天,虚空深处,极其遥远的地方,一片似曾相识的群星若隐若现,外放淡淡的力量,庇护自己。
      “皇室大势局的力量。”
      “大多数大势局隐而不显,这次皇室大势局显现,正如周叔所言,是太宁帝做给文修看的。这种庇护,不会太久,除非不断立功。”
      李清闲退出修炼,慢慢思考如何自保。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足足思考小一个时辰,李清闲脑中灵光一闪,取出之前买的最好的笔墨纸砚,铺上毛毡,放上第一页纸当封皮,蘸墨掭笔,在封皮上慢慢写下一列字。
      恭听圣解笔记。
      写完之后,李清闲取出第二页纸,慢慢悠悠书写。
      “我李清闲不通经义,不理文章,从小在街坊里游荡,而今幡然悔悟,浪子回头。”
      “为人之道,如蹒跚学步,过去我混混沌沌,稀里糊涂,而今,我应好好学习。”
      “四书五经太难,圣人至理太深,我怕是学不会,更何况,我本就不擅长读书。学书不会,但可学人。”
      “人海茫茫,群星璀璨,我当学谁?”
      “思来想去,既然要学,就学最伟大、光荣、正确与可敬的人,集此四美德于一身的,唯有今上!”
      第164章 王不苦苦笑别旧友
      “我不懂那些文绉绉的东西,但越是大白话,越是发自肺腑。”
      “第一步,便是学习今上的言行。”
      “我手头正好有今上的墨宝,上书‘少年命术师,一品诗夫子’。这句话,虽是今上随手挥就,但却体现他的谆谆教诲。”
      “为什么先少年后一品?是因为皇上是在叮嘱我,少年人只有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学习,才能慢慢晋升为国之栋梁、一品大员……”
      “为什么是先命术师后诗夫子?是皇上知道我主修命术,点醒我什么是主什么是次,什么是重什么是轻。推而广之,今上是在教育我,做人要分清主次重轻。写到这里,我背后冷汗直冒,暗叹我这些年太糊涂,而后胸膛热血涌动,今上果真乃圣明天子,只一句便点醒我……”
      “我此刻追悔莫及!刚看到这幅墨宝的时候,我只觉震撼,感受不到内涵。待静下心细细解读,方才明白,今上是何等圣明!今上已经将主次轻重、踏踏实实这些习惯深深烙印在身体之中,所以,即便是随手一幅字,也蕴含做人的大道理。”
      “学完今上两句,我豁然开朗。从今以后,我要明白,忠君为国最重要,命术师最重要,做人最重要……”
      “叩谢天恩!”
      李清闲写完,恭恭敬敬起身,弯腰九十度,连拜三下。
      大齐国与前代并不对君王行跪礼。
      一个屋的韩安博与于平吓了一大跳。
      “你前面有……人?”韩安博问。
      李清闲小心翼翼收好《恭听圣解笔记》,道:“这是我学皇上言行的笔记,你们千万不要乱动!”
      李清闲面带微笑,将笔记放在衣柜中,又从乾坤镯中取了一些众圣经书摆在一起。
      “我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李清闲满意地拍拍书籍。
      韩安博和于平正好奇,门外冲进来一人。
      “李队,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我娘非得打死我!”一人冲进屋子喊道。
      李清闲一看,正是教头董英,双方原本商量好,等他母亲病好,便参与他的答谢宴。
      结果之后一路不断遇到事情,一拖再拖,拖了一个多月也没去成。
      “最近委实太忙。”李清闲无奈道。
      董英武人性子,一把抓住李清闲的衣袖道:“李队,咱就约好,今晚醉乡居!您若不去,我就跟您一天,您到哪儿,我到哪儿。我就不信,您比阁老都忙,晚上连个吃饭的工夫都没有。”
      李清闲哭笑不得。
      韩安博笑道:“李队,董英一片赤诚,我看就今天算了。反正咱们甲九队这几天都休息,你原本和街坊邻居的生辰宴也推了。”
      李清闲想了想,自己先是经历诡村,接着被迫去北晨城,昨晚回来又做过一场,没闲的时候,的确应该休息一阵。
      “行!只要没意外,晚上我就和你去。”
      “离下黑不到两个时辰,这就让人订雅间,我守在大院的槐树下!”董英说完离开。
      李清闲无奈摇头,翻开那本徐渊海的命术笔记,认真翻起来。
      徐渊海乃是著名的大命术师,与同时代的天命宗宗主齐名。
      李清闲便用姜幼妃教的深入读书法,每读到重要的知识点,便反复琢磨,直到彻底理解。一个一个知识点硬啃,绝不走马观花。
      若遇到反复观看也不懂的地方,便从第一页第一句重新看,还不懂,继续翻到开始重新看,如此反复。
      花了足足半个时辰,李清闲读了两页书,头昏脑涨,从于平那里要一块桃酥吃了,在夜卫衙门溜达一圈运动活血,和相遇的夜卫聊了一阵,回屋继续学习。
      再次读完半个时辰,李清闲竟然舍不得合上书,但董英已经在外面催了,恋恋不舍起身。
      李清闲心中好奇,没想到自己竟然学进去了,学有所得后,精神振奋,跟打了鸡血一样,累是累,却生出特别爽的感觉。
      “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
      李清闲简单看了一下装束,入品官员即便闲服也有补子,有时候觉得招摇,许多官员私下外出都穿锦衣便服或农夫渔隐所穿野服。
      李清闲换了一身素银锦袍便服,与回家所穿相似,走了出去。
      韩安博和于平没入品,去哪里都穿青衣着锦服。
      一行人走出院子,临出门,遇见王不苦正拎着红漆食盒迎面走来。
      李清闲与王不苦轻轻点头,擦身而过。
      王不苦穿门绕路,进了猎妖司,走到叶寒院子门口,跟门口守卫打过招呼,迈步进去。
      “叶兄,我给你带了杏花楼的酒菜,都是你平时喜欢吃的。最近委实太忙,所以来晚了。”
      王不苦最近离开黑灯司,接连遇到麻烦,自顾不暇。
      王不苦还未等进主屋门,里面传来一声轻叹。
      “但你有时间给李清闲送寿礼?”叶寒缓缓走到门口,站在门槛内,望着阶梯下的王不苦。
      王不苦愣在原地,拎着食盒,呆呆看着门框后的叶寒。
      木门遮住阳光,阴影切在叶寒的胸腹间。
      “我叶寒是落魄了,但耳朵好使。黑灯司的歪嘴道士可真不少。”叶寒面无表情望着王不苦。
      王不苦轻叹一声,心知叶寒心中苦,放下食盒,道:“我有时间再来看你。”
      “王兄的好意我心领了,宋大人让我修身养性,不便见外客,以后王大人就不要来了。”叶寒道。
      王不苦沉默数息,向叶寒一抱拳,转身离去。
      出大门走十几步,就听到院子里哐当一声,碟盘裂响。
      王不苦知他苦闷异常才找熟人发作,心中理解,也不生气,慢慢向外走。
      李清闲出了夜卫衙门,先和董英见了她母亲,受了她母亲的感谢,便与何磊等几个巡街房相好的人进入醉乡居。
      明轩雅间内,大红圆桌气派摆在中间,周围环着紫檀木太师椅,墙上挂满书画,绿植点缀。
      窗外夜色照运河,江水轻动。
      李清闲推辞不过,坐了主座,何磊在左,董英在右,八个人分别点了一个菜,天南海北聊起来。
      何磊夹了一片水晶肘子,放到食碟里,道:“你们说,巡街房裁撤这事,是真是假?”
      众人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