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介绍 首页

    蔷薇庄园

  • 阅读设置
    第153章
      “先喝点汤暖暖胃。”傅寄忱把小半碗汤放到她面前,“最近是没好好吃饭吗?怎么瞧着又瘦了?”
      他没提及裴澈,却也知道她在为那个人忧心。
      “没有,我吃得挺好的。”沈嘉念拿起白瓷汤匙,尝了一口,汤很好喝,“你工作上的事都忙完了?”
      “暂时的。”傅寄忱戴了双一次性手套,从盘子里拿起一只虾,拽掉虾头,一节一节撕开虾壳,“下一个阶段还有的忙。”
      沈嘉念余光瞥见他修长白皙的手,不自觉被吸引,注视着他剥虾的动作,竟觉得赏心悦目。
      傅寄忱将一颗剥好的虾仁递到她嘴边,没有任何预兆地说:“下个月我爷爷八十大寿,家里人预备大办,我想带你出席。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没有心理准备。”掗
      沈嘉念神色一愣,仿佛听了一件耸人听闻的事,眼底充满错愕。再看傅寄忱的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似方才的话不是他说的。
      傅寄忱对她的反应早有预料,嘴角微微上扬,拿虾仁碰了碰她紧抿的唇:“剥了好半天,不赏脸尝一下?”
      沈嘉念呆呆地听从命令张嘴,咬住了他递来的虾仁,很新鲜,没放乱七八糟的调料,能品尝到一股独属于虾肉的清甜。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怎么能丢下一颗重磅炸弹后这般若无其事。
      “我没跟你开玩笑。”知道她在想什么,傅寄忱索性把话再说明白一些,省得她自个儿瞎琢磨,“我准备把你介绍给家里人认识。”
      她年初出意外的事到现在也没个结果,虽然他猜测是家里人所为,却查不到是哪一个动的手。
      与其将她密不透风地护着,不如抬到明面上来,叫那些暗中盯着她的人看清楚,这是他承认的人,动手之前最好掂量掂量。掗
      沈嘉念一手扶着碗,另一手捏着汤匙,整个人犹如石化了一般,许久未动。
      他到底清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沈嘉念有自知之明,以她如今的家世,傅家的人不可能接受。
      她一直等着傅寄忱厌倦她的那一天,届时她拿回凌越集团,跟他好聚好散。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不必闹得人尽皆知。
      她设想过无数种他们分道扬镳的场景,唯独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
      裴家举办葬礼的消息传出去,整个圈子哗然。掗
      法律规定,因意外事件,下落不明满两年才能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裴澈的尸体至今没有找到,按说不该这么快办丧事。
      除非经有关机关证明该自然人无生存可能。
      确实,超速行驶的车辆冲出防护栏,从悬崖峭壁之上掉落,直直坠入大海,任何人都难生还。
      有裴家的近亲透露,裴澈的母亲周若在数度哭晕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儿子浑身湿漉漉,站在家门口,不肯离去,也不敢进门。
      周若醒来,觉得是死去的儿子在给自己托梦,告诉她,他无法安息。
      裴家的当家人裴丰南先前因病入院,出院不久突然遭受丧子的打击,整个人一蹶不振,不到一个月苍老了十几岁,看着跟垂暮老者一样。
      派出去一批接一批的打捞队,始终没有消息传来,他只能被迫接受儿子已经不在人世的事实,听从妻子的劝告,为其准备葬礼。掗
      第105章 嘉念挨打
      追悼会不需要邀请,圈子里但凡与裴家有来往的家族,听闻消息自会前去吊唁。蛾
      傅家向来注重礼节,这方面自然不会落于人后。家里如今主持大局的人是傅寄忱,老爷子也发话了,让他代表傅家过去露个面。
      傅寄忱从老宅回到云鼎宫苑的别墅,已经晚上八点多。
      程锦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看到他回来,往前迎了两步:“先生回来了。”
      “她吃过晚饭了吗?”傅寄忱换上室内拖鞋,望了一眼楼上。
      “吃过了。”程锦答完,想了想,问了他一句,“先生吃过了吗?没有的话,我去厨房弄一点,食材都有,也不费事。”
      傅寄忱在公司里忙完,七点多去的老宅,那边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所以他还没吃。
      “简单弄点就行。”他揉了揉眉头,浑身透着疲惫。蛾
      “哎,您稍等。”程锦放下抹布,抬脚去了厨房。
      傅寄忱扯松了领带,走进电梯,眨眼到了三楼,从电梯里出来,刚好听到一阵大提琴音,是沈嘉念在拉琴。
      曲调缓慢低沉,悠远绵长。
      如果琴曲能反映一个人的心境,他想他能听出来,这是在表达哀伤。
      傅寄忱脱下西装挽在手臂上,步伐沉稳走进沈嘉念的房间,她穿着浅粉色的毛衣,白色宽松长裤,娇嫩得像枝头初初绽放的花骨朵。黑发全部绑了起来,微微垂下脑袋,后颈一片莹白,灯光照在上面,如玉一般。
      一曲即将结束,沈嘉念冷不防瞥见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琴音戛然而止,手拿着琴弓悬在那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傅寄忱款步走来,将西服扔在床尾:“刚到。怎么不继续拉了?”蛾
      沈嘉念肩膀垮下来,小脸上写满了颓丧。不自觉流露出的娇态,很像被老师留堂罚写作业的孩童,嘴上虽然抱怨,但无可奈何。
      事实还真是如此。
      她愁眉苦脸地说:“我这首曲子拉得不过关,节奏和情感都一塌糊涂,师父留了课下作业,叫我好好完成,明天他要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