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旅途
此刻的我早就已经离开原地几公里外了,如果无缘,自然就算了,既然红尘炼心,那本身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字,有些东西本来就不是强求的来的。
只是正快速顺着护城河游动的我并不知道,我的出现使得江浙地区大家族慕容家花了的极大的气力来搜寻我,这倒是后话了。
而我游动了大约十公里左右,也就顺势上岸了,既然这种生活走不通,那么,我可以走其他生活啊,世间生活无数,我没体验过的多了呢。
还好之前在永夜的时候,留了一张银行卡,银行卡里面还有几十万,本来是作为日常支出来使用的,现在倒是刚好可以用得上。
事实上很多人可能会好奇。为什么玄门和永夜根本就不差钱的样子,事实上,钱这东西对于玄门和永夜来说也不过只是数字罢了,我之前亲眼见过,江小诗从一枚聚灵丹上刮了一小层药渣下来,融进了一种药水里面,稀释掉,卖给一个身受重伤快要死的富豪,直接就卖了几千万。
可以这么说,修道之人如果想要赚钱,那简直是比抢钱还要快,那些小周天的存在就可以望气,找风水了,就这一手,就有无数富豪趋之若鹫的赶着送钱。
只是钱到了一定程度对于修道之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到了大周天,只有极少数弟子迷恋红尘,大多数人则是为了活的更久,朝着先天冲刺,到了先天,更是想要突破到金丹,成为普通人眼里陆地神仙一般的任务。
就在我刚从湖里爬出来的时候,我也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下雪了,仔细算算,现在的这种天气,的确是下雪的天气。
南方的雪和北方的雪又不一样了,同样是雪,南方的雪,更加细腻,我伸出手来接了一片雪花,感受着南方和北方之间的差距,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的心里忽然又产生了另外一种冲动。
那就是用自己的脚来丈量这片土地,看一看山河大地的奇妙之处。
这时候我已经感应到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和都市格格不入,这种感觉极其的明显,无论我多么想要隐藏自己,但看着一个个我轻易就能拧断脖子,注定和我是两个人世界的人时,我发现自己已经走远了。
毕竟,仙凡有别,此刻的我,内心更多的是仙吧。刨除了太多太多的杂念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融入不了这个社会,那么,就融入这片天地吧。
我踏上了前往西藏的路。
我决定,好好走一遍这条路,好好的感受一下这片天地的玄妙。
在我这个决定确定后,我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
那就是,我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
这条路,才是对的!
于是,就在这西伯利亚冷空气来临的夜晚,大雪纷飞中,我踏上的往西藏行进的道路。
去寻找那天地间的真理,寻找在不同的地方,同样的东西,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这一刻,我忘了所有的东西,脑子里只有那玄之又玄的念头。
这场大雪一连下了一个星期,山川,河流,树林,道路,都仿佛裹上了银装,而我则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泥泞的路上。
快入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天气的回温,虽然山路是多了,但雪却少了,行走的也方便许多。
而此刻,我的鞋子早就走烂了,而我身上的衣服这时候也变得破破烂烂的,此刻的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乞丐,赤脚走在山路之中。
我呼出一口气,看着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冻结起来,也是轻声笑了起来。
我仿佛感悟到了什么,但显然还不够。至少,这种感觉只是冥冥之中的感应,并不具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时候的我已经不是一个星期之前的我了,这一次行走,洗涤掉了我许多戾气,此刻的我,更像是一个虔诚的信徒。
当我踏上川藏路的时候,就更孤独了,仿佛直达天上的道路,两边辽阔的平原,竟是给了我一种天地一人的感觉。
就仿佛,这世间只有我一人似得。
我心中愈加的感觉到自己的孤独,我已经有快半个月没跟人说过话了,一路上就算是看到人,他们也不过是匆匆而过,用厌恶的眼光看着我。
越是孤独,我就越是感觉自己仿佛找到了方向,越是想要往前走动了!
其实,如果这时候我可以内视的话,我会发现自己的泥丸宫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泥丸宫中的洪荒生死经也仿佛是和泥丸宫彻底融合了。
这一切,都是在悄然中蜕变的,只是,我对这一切都宛若未闻。
一路向西!
继续西行!
气温更加的冷了,而我,看起来也更像是一个野人了,现在入川的路已经被大雪封了,我基本上是走在雪中的。
脚趾感受着踩在雪地里面咯吱咯吱的声音,那又是另外一种美妙了。
我是彻底融入了这大自然中,感受到造物主是多么的神奇。
这一天,有个人接纳了我,这是我这个月来第一次有人主动和我交谈,那是一个护林工人,哈萨克人,叫阿克多,他住的地方是一个小屋子,简陋,但却温暖。
在他的帮助下,我洗了这一个月来的第一个澡,当我把头发和胡子修理了一遍,换上阿克多的衣服时,我发现自己竟是有些认不出自己来了。
这一次热水澡,仿佛洗去了我所有的污垢,让我的内心也更加纯粹了起来。
这一瞬间,我仿佛得到了重生,我的眼眸也开始清澈起来。
“我本来以为你是一名老迈的长者,却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而且,怎么说呢……”阿克多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开口说道,“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你,让人觉得很亲近。”
我对着阿克多笑了笑,“还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要维持那种糟糕的状态多久……”
可能是太久没说过话了,我居然感觉交流都有些困难起来。
“我的朋友,来者是客,这不算什么的。”阿克多轻笑。
我在这小木屋里和阿克多交流了很多,大多时候都是他在讲,我在听。
因为人少。这一带护林工人是轮流制的,要呆满一个月,才会有下一个人来换班。
在见到我之前,阿克多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见到活人了。
所以和我聊天的时候,特别的热情。
在小木屋里面呆了三天,我清楚,我应该再次启程了,在离开之前,我告别了阿克多,我问了他家的地址,总是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到时候再偿还这次的恩情。
重新踏上征途后,那感觉又不太一样了,之前是在孤独寂寞之中感受着大自然,而这一次,虽然依旧还是一个人,但却并不感觉到孤独了。
仿佛,大自然才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一走,又是半个月,这时候我已经快要入藏了,我在一个山包处,找到了被大雪淹没,但却依然傲然生长的小花。
我看着那小花,感受了什么,这时候脑海中那玄之又玄的感觉再次涌现出来。
距离我离开浙江,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一路上走走停停,看过不少的波澜壮阔,山河大地,内心也空旷了许多。
如果说以前我的内心是一个小房子的话,那这一刻,我感觉就跟我走过的大地一般辽阔。
我继续向前,入了藏。
而当我看到那宏伟浩大的藏地佛国布达拉宫时,我的脑海就跟炸了一般。
就在这时候,一个路过的喇嘛拿起手中的唢呐吹了起来,无数佛教信徒开始朝拜,看着这一幕,我感觉到了人与这片天地之间最为虔诚的信仰。
我深吸了一口气,盘坐在地上,我想,我仿佛已经找到了一些答案,但这答案并不完整。
我感受的是自然的变化,但我终究是人。
孤独之后,心中莫名的开始感觉有些渴望看到形形色色的人。
在这种心态下,我离开了西藏,又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落足到了云南丽江。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了,之前那次是匆忙来的,并没有多大的感觉,这一次看到四季如春的丽江,看着那拥挤的人潮。
这又是另外一种天地。
通过交谈,我用九十万盘下了一间束河古镇的客栈,租期是五年,客栈不大,但很精致温馨,我开始当起了客栈老板。
每天,都会有形形色色的人入住,离开。
我则是慵懒的晒着太阳,偶尔会给一些投缘的人看看手相,或者给一些入住送一杯调好的青稞酒,在院子里,听着他的故事。
如果是女生,则会送上一些没什么酒精度数的鸡尾酒。
有些小女生好奇我的白头发。我会轻笑着解释说自己是染得。
我有美酒,他们有故事。
只是两个月的时间,我听了很多故事,见了很多人,我看着很多人愁眉苦脸的住进来,也看过满心开心的出去,我听过很多失恋者诉苦,也听过很多情侣说着自己的甜蜜往事,很多事情都有两面性。
我试图用自己的理解去开导别人,只有极少数人听进去了,大多数人依旧还是宛若未闻,继续过着以前的生活。
我也不在意,只是静静的听着,看着,我知道,我也不过是他们生命中的一位过客罢了。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
我感觉内心中那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再次浓郁了起来。
我关了门,静静的躺在摇椅上,感受着这些天的所见所闻,消化着一段段不属于自己,但同样或精彩,或平淡的人生。
这一坐,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我不吃不喝,就这么坐着。
脑海中宛若走马观花一般快速的涌过一张张人脸,一段段人生,原本枯涩的内心。在经历的孤独和充实之后,开始滋润起来。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十天后的事情了,我轻轻的呼出一口气,这十天我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度过的,我仿佛变成了形形色色的人,度过了形形色色的一生。
这十天,仿佛过去了百年。
我感觉,自己好像变了,但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变了。
我不明白,但却知道,自己是在往好的地方蜕变。
等我再次开门,却见到了一名不速之客,那是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人,风霜岁月没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我想了很久,才从脑海里面找到那个五个月前的名字。
慕容清。
见到我开门口,慕容清明显雀跃了一下,“你总算开门了,我还想着,今天要是再不开门,就离开呢。”
“你等了多久?”我皱了皱眉头。
“快三天了吧。”慕容清开口说道,“我找了你快半年了,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你怎么找到我的?”我有些好奇的问道。
“微博啊,好多来丽江旅游的人说这间客栈的老板很不错,我从合照上,看到了你。”。慕容清开口说道,“你这客栈还住人吗?”
“可以,只是,太久没打理的。”我开口说道,难怪后来来住的人越来越多,原来是有人给我打广告啊,我苦涩的笑了笑。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打扫啊!”慕容清开口说道。
我往门外看了一眼,也注意到附近有不少人。估计是慕容清的保镖,带头的就是那位邦叔。
在慕容清兴致勃勃的去打扫时,邦叔走了过来,看着我,眼中有种复杂的情绪,“你会保护她吗?”
“至少在入住的这段时间里,我保她平安。”我开口说道。
“那就行。”邦叔走了出去,很快,那些围绕在客栈附近的人也都散去了。
我歪了歪脑袋,有些不太清楚前后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
世间最复杂的,应该就是人心了吧!
我没太理会,毕竟,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感觉到自己距离悟道的时间已经近了。
我也加入了打扫的行列,而红尘客栈中,也住进了一位明显和我不是一个世界的不速之客,慕容清。
我很清楚自己跟她没有任何交集线,虽然我能感觉到她那若有若无的情愫,但却根本不作回应。
我知道,自己马上要离开了。
五个月,一百五十多天匆匆而去,冬天逝去,春日再来。
这时候,距离小佛爷的半年之约,也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