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破天
在我的元神进入那张黑符之后，我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元神似乎是被黑符给吸进了另外一个单独的空间，也就是在这空间之内，我感觉到了一片虚无，还有绝望。
整片空间一片漆黑，仿佛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一般。
“这是……”这时候，林付钦也是开口震惊道。
“是什么？”我连忙开口询问道。
“这是洞府，不对，应该是本源意识，这意识很熟悉，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当年吞天宗宗主的本源意识。”林付钦沉吟道。
“吞天宗宗主的本源意识？”我怔了怔。
“不过这意识之中怎么充满了绝望和虚无？宗主在死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他的本源意识变成这样。”林付钦开口说道。
“你不知道？”我愣了一下。
“当然不知道了，当初封神之战刚开始，我挑战众神殿四大神将林泽，和他同归于尽了。”林付钦也是开口说道，“后来是雷之仙帝救了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疗伤，所以对当年吞天宗泯灭的真相也是一无所知。”
就在这时候，一片黑暗之中，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在黑暗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面貌沧桑的中年人，可以从这中年人的脸上看出岁月的沧桑，几缕斑驳的头发，眼眸之中浓郁的绝望和黑暗可以看得出来，此刻，他的处境并不是太好。
但即使是如此，依旧可以从他的脸上看出往昔的峥嵘岁月，这绝对是一个大人物，只是看着他的残像，我便是有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镜头从近到远，迅速缩小，放出这人所在的整片世界。
只是一眼，我便是直接深吸了一口气，那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这些尸体之中有妖族，有人族。甚至还有……龙族？
中年人就这么站在了所有尸体的正中心，那已经破烂不堪的长袍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黑色，他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儿，手中拿着一把长戟，仿佛天生的战神一般。
“闫破天，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是不是没想到你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天地之间，一道恢宏的声音响起。
闫破天轻声一笑，“我问心无愧，我闫破天一生为吞天宗而战，而在今日，我为吞天宗而死，死得其所，不像你，这一生，连自己想要做什么都不知道！”
“哦？”那声音之中充满了戏谑之意，旋即也是开口说道，“你确定，你是为了吞天宗而战，你想不想知道，你所处心积虑想要做的这一切，在其他人看来，是什么样的？”
闫破天怔了怔，呆立在原地。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声音响了起来。
“师父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出事情了？这一次神殿军队来的人可不在小数，师父一个人能解决的了吗？”
是大徒弟的声音，闫破天的眼眸中也是闪过了一丝欣慰的光芒。
这时候，天地之间，也是裂开一道光幕，光幕之中的是议事厅，正是吞天宗的议事厅，此刻，在吞天宗的议事厅之中，坐了很多人。有闫破天的徒弟，还有吞天宗的长老。
就在这时候，一名弟子开口说道，“死在外面最好，免得让我们吞天宗遮羞，吞天宗建立的千年威严。全都被他给毁于一旦了！”
我看到闫破天眼眸之中的那一丝欣慰的光芒瞬间破碎。
“话不能这么说，哪怕他做的再过分，也是我们的师父。”
“就凭他是吞天宗掌门，就可以将我们吞天宗的名声都败坏掉吗？”
他呆呆的看着光幕，“小二？”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小二是他一百八十年前，在一个战乱的捡到的，当时的他，正在兵荒马乱之中和自己的父母走散了，他的资质并不好，但就是因为他眼眸之中的那一丝坚定打动了闫破天，所以闫破天才会救他，甚至事后还花了大功力帮他逆天改命，让他成为一代强者。
但这时候，他却是说出这样的话。
“不，这不是真的。你是在用幻境！！！”闫破天大吼道，“你明明可以轻松杀死我，为什么要在我死之前。这般动摇我的内心。”
“幻境吗？你确定这是幻境？我想，你自己应该清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吧！”天地间那道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闫破天的眼眸也是开始迷茫起来，事实上，早在他做出决定，将昊天赠与的神格收下来后。门派之中的人，反应就有些不对劲了。
仔细想想，如果不是自己余威还算是足，怕是早就乱了吧。
“他闫破天何德何能做我师父？不过是神殿走狗罢了，现在好了吧，神殿军也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已经兵临城下了，这才想到以一己之力去拯救吞天宗？早干嘛去了？”
“这倒是没错，以前的闫破天我是服的，但自从封神之战开始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昊天是什么？企图束缚我们的人，我们是仙，不是狗，又岂能入神籍。”
“不，不是那样的，我之所以接受神格，就是因为昊天答应我，只要我接受那神格，不管我有没有加入众神殿，众神殿都不会对我们吞天宗动手啊！”闫破天开口大吼道。
“我是为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不了解我呢？”闫破天就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轰然跪立在地上。从他的眼角，流淌下来血泪。
“而且他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们？很抱歉，这种生存，我不想要，现在修魔海其他门派称呼我们为什么？叛徒？走狗？你知道吗？以前，我们吞天宗的人出去，谁不敬畏我们几分？现在你再看看，去年，小师弟，你去了一样昌吉城吧，那就是在我们吞天宗脚下的啊，那是什么反应？”
“……”
现场一片沉寂。
闫破天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前方，忽然，笑了起来，“我错了，我从根本上就错了，我一心为了吞天宗，却没想到。正是我，带着吞天宗走上了绝路。”
闫破天就好像是一个疯子一般，跪在地上疯狂的大笑，就在这时候，天地间那宏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闫破天，你有没有想过，你一心为的吞天宗，其实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不再是你的吞天宗了？”
“胡说！”闫破天睁大了眼睛，看着前方。
天地之间，一股苍茫的悲哀之意从闫破天的身上弥漫出来，也正是这时候，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的人罢了，你自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吞天宗，但吞天宗的人认你这个宗主吗？不认吧，那你告诉我。你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你什么意思？”闫破天红着眼，就好像是，一个发疯的公牛一般。
“我的意思很清楚啊。”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为了他们出生入死，甚至不惜背负叛徒走狗的罪名，但最后，他们却这般在背后中伤与你，你觉得，这样的吞天宗，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吗？”
“……”闫破天深吸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林付钦忽然开口大喊，“不要。宗主，不要！”
林付钦的声音充满了歇斯底里和绝望，声音嘶哑的可怕！
“这般的吞天宗，根本就不是你想要的那个吞天宗，要知道，吞天宗可是你闫破天一手培养起来的，而现在这些人非但不知道恩情，反而还这般说你，这吞天宗，不要也罢！”
“不要也罢？”闫破天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般，忽然睁开眼睛，抬起头。疯狂的眼眸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
“不要，不要！”林付钦这时候已经认不清虚幻的现实，他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光幕，开口大吼道。
我愣了一下，我能够感觉到，光幕之中闫破天的感觉。
那就好像是，当初我为了江暨村，为了龙虎山，一心奋斗，最后，那些我想要为之奋斗，想要为之拼命的人。反手捅了我一刀。
被背叛过的人，全都是没有理智的。
“没错，不要也罢！”天地间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既然，吞天宗是你闫破天一手建立的，那么事情就好办了，你亲手建立的东西，当然要由自己亲手毁灭了！”
“亲手毁灭？”闫破天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籁一般，原本残破不堪的身体也是开始变得更加有力量起来。
“没错，让那些忘恩负义的人知道，你闫破天在的地方才是吞天宗，是他们拖了你闫破天的后退，现在却恬不知耻的在那边恶语中伤！”
“……”闫破天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杀光他们！”
“没错，杀光他们！”那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林付钦就好像是疯了一样开口大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吞天宗不是这么灭亡的！”
“闫宗主，他，是一个好人，他不会这么做的！”